陳斯恪一到點就打卡下班，楊鐸看著他匆忙的樣子，緊緊跟在他後麵，“你今天要幹嘛去，怎麼那麼著急？”
平時陳斯恪都是主動留下加班那個，像個拚命三郎，恨不得把工作單位當成自己家，有不少同事背後都暗暗叫他“卷王”。
“有點事。”
楊鐸說：“那你等會回家不？我車送去維修了，今天沒開車過來。”
陳斯恪直接拒絕道：“今天不順路，你問問其他同事，我先走了，工作上的事情電話聯係。”
幾乎是小跑著去了停車場，楊鐸一臉疑惑，這是家裏著火了嗎？連話都不能多說一句，還真不像陳斯恪的作風。
黎粒跟趙熙熙出來後，早已經看不到陳斯恪的身影，兩人隻能逮著楊鐸，“斯恪呢？”
是黎粒問的。
“他走啦？”
“你怎麼不攔著點？”這是趙熙熙說的。
“……”楊鐸看著兩位大小姐，覺得不可理喻，“我又不是斯恪爸媽，也不是女朋友，我怎麼攔，以為演偶像劇呢。”
趙熙熙瞪了他一眼，拉著黎粒去她車上，兩人一起回去，留下楊鐸一個人還站在那裏。
等車子開走了，楊鐸才反應過來，他站在停車場是想蹭同事車回家，結果剛剛忘記問黎粒了，都怪他這張破嘴。
*
陳斯恪到醫院的時候，陳斯恪又睡覺了，陳晗晗坐在空床位上玩手機，見到他來了，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個“噓”的動作。
陳斯恪頷首點頭，把帶來的水果籃放在櫃子上，這個水果籃是他在來的路上經過水果店時候買的。
蘇柒安睡得很安穩，睡顏恬靜，睡著的時候很乖巧，閉著眼睛，眼皮下麵還有淡淡的青色，睫毛又密又濃，真有些他以前偽裝時候的樣子。
“陳斯恪，我們聊聊吧。”陳晗晗走了腳步很輕，說話的聲音也很輕。
兩個人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去了樓下的小花園，地上有不少落葉，花壇裏麵的花也都枯萎了。
天色昏暗，路燈還未亮起，偶爾路過的行人，醫院裏麵經久不散的消毒水味道，他們站在樹下，融入了這昏黑的天色中。
“陳斯恪，好久不見。”
陳晗晗對於多年後兩個人這麼心平氣和地站在一起覺得神奇，當年蘇柒安離開後，陳斯恪來找過她，當時的他們可不像現在這樣。
“已經有了七年了。”陳斯恪說道。
七年真的很久了，他們都脫離了校園，以新的身份去參與社會競爭，體驗著成年人世界的殘酷，學會去看這個遍布荊棘卻又充滿美好的世界。
陳晗晗笑了笑，“還真的挺神奇的，當知道七七在籌備回國的時候，我就知道她一定會來找你。”
“她什麼時候回國的？”
“前幾個月吧。”陳晗晗繼續說，“她這幾年也輾轉換了幾個國家，學校換了三個，可算是終於把研究生讀完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