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院中停下,陳斯恪依舊住在以前的家裏,不過沒了女主人的打理,院子裏麵顯得格外空蕩,沒了花花草草的身影。
他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下了車,他透過車窗看到蘇柒安安靜地躺在後座上,睡顏還是跟從前一樣,不一樣的是,他們都長大了,小時候是裝大人,現在是真正的大人。
他並不著急進屋,從口袋中掏出煙,打火機在黑暗中燃起一簇火光,他手上夾著煙,明明滅滅的光點成為了黑夜中唯一的來源。
陳斯恪打開手機,打開微博,找到蘇柒安以前用過的微信,最後一條微信顯示的時間是兩年前,都是綠色的框框,他往一個沒有人回複的微信發了消息,固執地等待著一個不歸人。
他關掉手機,吸了口煙,但是目光卻直落落地在一個人身上,眼神充滿了諱莫如深,還夾帶著不易察覺的占有欲。
為什麼又來招惹他呢?她不該來招惹他的。
天上的月亮皎潔,夜晚卻很靜謐,周邊偶爾會有車路過,夏天的夜晚偶爾能聽到鳥叫的聲音,是南遷落單的燕子。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打開車門,把人從車裏麵公主抱出來,濃密長發滑過他的手臂,他聞到了淡淡的香味。
陳斯恪進了屋,上了二樓,把她放到自己的床上,隨後把燈打開,又打開了空調,調到適宜的溫度,把被子給蘇柒安蓋上,隨後出去的時候把燈關了,拉上門。
房間陷入安靜,蘇柒安閉著眼睛,有淚珠從眼角滑落,抱緊了被子,轉過身子,麵對著窗戶,有外麵的燈光從窗戶裏麵透進來,窗簾沒拉,她慢慢睜開眼睛。
她這輩子再也不會遇到比陳斯恪更好的人,哪怕曾經傷害他那麼深,他還是把僅有的溫柔給了她。
阿恪,原諒我,你這麼好,我怎麼能放手呢?
那就一起沉淪吧。
而樓下陳斯恪坐在沙發上,客廳的燈關了,他坐在黑暗中,煙抽了一根又一根。
*
第二天蘇柒安起床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她拿過手機看,有很多的未讀信息,單獨找到小曾的微信。
小曾把微信回複了過來,昨天他送張叔叔回去的路上,有側麵打聽了一下,項目的負責人高主任的女兒,今年讀高三,準備走藝考道路,但成績不是很好,目前打算送出國讀藝術學院,需要找一位權威的教授寫推薦信。
蘇柒安給小曾回複了一條,臉上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笑容。
拿起手機給陳晗晗發了一條微信,還有給她認識的某藝術院校的權威教授發了一條微信。
發完微信後,她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陽光從外麵照進來,灑落在木質的地板上。她以前來過陳斯恪的家,他的房間跟以前不一樣了,寬敞了很多,應該後來又重新裝修了。
她從床上起來,光著腳站在地上,邊伸懶腰邊走到衣櫃前,嘴角挑起一抹壞笑,從衣櫃裏麵拿了一條黑色的襯衣,她抓著襯衣的領子湊近聞了聞,上麵隻有洗衣液的味道。
隨後拿著衣服進了浴室,她打量著浴室裏麵,滿意地點點頭,沒有任何的女性用品。
把衣服掛到架子上,蘇柒安擰開水龍頭,手捧著水撲到臉上,她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滿臉的水珠,眉眼上挑,臉上還殘留了些昨晚的化妝品,五官精致無可挑剔,水珠從臉頰滑落,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感覺。
腦海中回想著昨晚,其實酒局結束後,她已經吃了解酒藥,並且在酒店樓上定了套房,但誰讓陳斯恪這麼不幸,跟同事吃個飯都能遇上她,她會死死纏著他的。
蘇柒安心情大好,她已經迫不及待看陳斯恪的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