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太太放下工作過來曲寧，一個是因為女兒被跟蹤的事情，還有另外一件就是想再跟蘇柒安談談出國留學的事情。
但這一次蘇太太把選擇權交給了蘇柒安，逼她自己做出選擇。
“七七，你已經長大了，既然如此，那我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擺在你麵前有兩條路，出國讀你喜歡的專業，你之前不是想讀舞蹈院校嗎？這個是巴黎最好的歌劇院，蘇太太給了她一個信封。“
蘇太太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打開來看看，是一份麵試邀請，是曾經她想去的學院，卻是她母親最嗤之以鼻的，上不得台麵，她需要的是一個能夠在外麵給她掙麵子的女兒。
她感覺握在手裏的邀請函有些滾燙，像一個貧困潦倒的乞丐遇到了一個百萬富翁，富翁告訴你，他願意邀請你去他的莊園做客，並收留你住在他的家裏，從此不用再露宿街頭，也不用再當街乞討。
“另外一個選擇呢？”
“留在國內，走我給你安排好的路。”
蘇柒安笑了笑，確實這才是她母親的風格，乞丐住進了豪華別墅裏麵，乞丐發現了失去了自由，他從此失去笑容，24小時都活在富豪的監控下，連選擇穿什麼衣服，做什麼的權利都沒有，成了一具精美卻沒有任何生命力的玩偶。
櫥窗的裏麵精致擺件也不過如此吧。
“那我還有第三條路嗎？”
蘇太太並不著急回複她的問題，反而細細打量起自己的女兒，從女兒稚嫩青澀的臉龐上隱約看到丈夫年輕時的影子，當年她跟丈夫認識的時候，也是差不多的年華，而今三十多年已經過去。
“七七，你還記得小的時候，你想去電影院，我沒有帶你去嗎？”
蘇柒安當然記得，她小時候最羨慕的是別的小朋友可以跟父母去遊樂園，而她的父母卻總是沒有空。
“記得。”
“七七，你記得遊樂園，唯獨忘記了當時我給你的選擇，就像現在這樣，一個選擇是陪你去遊樂園，另外一個選擇是在你生日當天我和你爸爸抽時間陪你用晚餐，你選擇了晚餐。”
蘇柒安對於這件事情已經沒有任何的印象，但她知道當年的那個小女孩抉擇的時候一定很痛苦。
“人生有很多選擇，一旦做了選擇，就有得有失，就像我們的手掌。”
蘇太太伸出一隻手，“當掌心朝上的時候，那麼手背必定朝下，反之亦然，。”
蘇柒安低著頭，手掌握成拳頭，拇指包在掌心裏麵， 臉上的神情平靜，臉色卻比之前蒼白了一些。
蘇太太說了這麼多，是在告訴她，人生沒有第三條路可以選。
……
蘇太太專門來一趟曲寧，更重要的是想了解跟蹤案，蘇柒安又陪著母親去了一趟警察局，得到的回複依然是一樣的。
不過跟上次不一樣的是，蘇柒安在大廳裏麵坐著，是上次陳斯恪坐在這裏，同一個位置上，現在等待的人變成她了。
蘇柒安一邊跟陳斯恪發微信，臉上時不時露出笑意。
蘇七七：沒想到短短幾天之內就二進宮了。
陳斯恪：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一種陌生的熟悉感。
蘇七七：不僅陌生又熟悉，而且還挺讓人有心理陰影。你應該是常客吧。
陳斯恪：不算常客，隻是小的時候，我爸媽不在家的時候，就會把我丟給景叔叔，景叔叔就會帶我們去他辦公室寫作業。
蘇柒安發了個“哈哈哈”大笑的表情包過去了，好像等待的過程也沒有那麼難熬了。
過了很久，蘇太太從裏麵出來了，她坐在位置上看著兩人寒暄，景叔叔還特地看了她一眼，眼神裏麵有淡淡的笑意，又把目光收了回去。
蘇柒安也衝著他笑了笑，笑得特別不自在，她能想象得到有多難看。
……
走出警察局之後，司機已經在門口等著了，司機下車拉開車門，兩人前後腳上了車。
上了車之後，蘇柒安坐在位置上玩手機，蘇太太則一直在回複各種工作信息和工作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