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父回了臨北之後,立刻奔著飯店而去,在車上的時候,他合上電腦,望向外麵的街道,許久沒有回來臨北,一切陌生又熟悉。
他看向坐在副駕駛的助理,“富榮,我們多久沒有回來了?”
助理原名林富榮,父親是蘇家的老人,後來蘇家二老過世後,蘇父也給了一大筆錢給林富榮父母,兩人回去鄉下養老。恰好當時林富榮研究生畢業,他便留在了蘇父的身邊,這一幹就是將近二十來年。
“快一年了。”
他感慨說道,“是呀,快一年了,明年她就成年了。”
“她”肯定指的是蘇柒安了,林富榮想著,詢問道,“董事長,要不要我去調查一下那個男孩。”
蘇父想了一下,目光晦暗,想到女兒說得那些話,湧起一股愧疚而又心疼的感覺,但卻無能為力,他們之間太多隔閡,這些隔閡橫在兩人之間,像跨越不了的河流,他已經失去了跟女兒平等對話的機會。
“不用了,我不想讓她更抗拒我。”
林富榮隻有一個兒子,但他也知道教養女兒跟兒子的方式不一樣,兒子不聽話打一頓就好,如花似玉的小女孩嬌嫩著,罵兩句都舍不得。
他斟酌著說道,“董事長,既然七七想在國內讀書,那您不如先順著他的意,以七七現在的成績,在國內上上重點大學不成問題。至於那個小男生,您更不用擔心了,學生時代的戀愛純樸,但是也最容易分手。”
蘇父微微點著頭,其實他並沒有把太多心思放在那個小男生身上,學生時代的戀愛,他跟妻子就是最好的結局,兩人到現在,連一起坐下來吃個飯都是奢侈,僅剩的隻是利益間的牽扯。
到了酒店,林富榮率先下車打開車門,蘇父從後門下車,他屹立在寒風中,對林富榮說:“你先回去公司吧。”
又補充道:“還有通知他們明天早上九點開會,讓各部門彙報一下情況,至於業務部和財務部,讓他們準備好報表,明天我要看。”
“好的。”
*
蘇太太姍姍來遲,她進屋後並沒有看蘇父,把外麵的大衣脫下來交給飯店的工作人員,工作人員把大衣給掛了起來。
蘇父看了眼蘇太太,見她眉眼間冷漠,轉而對工作人員說,“麻煩安排上菜吧。”
蘇太太坐了下來,手上拎著的包包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氣勢淩厲,不像是來跟丈夫吃飯,倒是像來進行一場商業談判。
兩人都沒有開口,他們都是商業場上的老狐狸,誰先開口,意味著那個人就處於下頭,蘇太太端坐於飯桌上,冷眼看著丈夫,仿佛在看對手。
蘇父也是皺著眉頭,諱莫如深地看著妻子,想到對女兒的承諾,最後還是他先開口了。
“我今天去了一趟曲寧,見過七七了。”
蘇太太冷淡地“嗯”了一聲,“你想當說客嗎?”
“七七確實找了我,我答應老頭她要跟你聊聊,我是她的父親,我想我也有權利替她做決定。”
蘇太太對著他冷嘲熱諷 ,“所以你現在想起履行丈夫的職責了,那你前麵那些年幹嘛去了。”
蘇父自知虧欠,沒有反駁。
這時候外麵有人敲門,服務員端著菜上桌,兩人都沒有再說話,等服務員把菜上齊了,兩人才開始繼續交談。
“我知道,這些年我確實對七七有很多的虧欠,所以這次我不能同意你的做法,既然七七想在國內就讓她在國內吧,我們就隻有這麼一個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