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下雨，真他娘的是夠了。”
沈軍華一邊跺著腳，一邊搓手，又濕又冷的天氣，誰都不會喜歡。
摸了一把口袋裏，竟然還有一包煙，趕緊掏出來一看，竟然有點潮。
“嘿！有火兒嗎？”
沈軍華胳膊肘子搗了一下旁邊的人。
“沒有。”
一邊的人聲音有點低沉。
“師父，師父……”
“哎，這兒呢！”
雨霧裏有一個高大的身影迎著沈軍華跑了過來。
他一旁的那個人就裹了一下雨衣，然後幽幽然走開了。
“師父，那邊說今兒晚上就到這裏。”
小夥子夏廣安是沈軍華的徒弟，兩個人在皮革廠保安科一起上班，因為老家都是東北的，就認了一個師徒，平時也好處。
夏廣安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如釋重負的咧嘴笑笑。
“那正好，趕緊回去睡覺去吧！”
沈軍華就跟著徒弟夏廣安一起往前走，忽然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嘶……”
“咋了，師父？”
“我剛剛身邊站了一個人，你瞅見沒？”
“瞅見了啊，剛剛走了啊！”
“走了？……”
沈軍華撓了撓頭，總覺哪裏不太對勁。
有些膈應！
因為剛剛他從那人身上聞到了一股子腥臭味，就像是從臭魚爛蝦堆裏麵剛出來的。
“趕緊暖和一下，這外麵真是冷的難受。”
一進保安室門口沈軍華就脫了外麵的雨衣，到鐵爐子旁邊伸手烤火。
夏廣安也跑過來把爐火給撥弄的更旺一些，也把自己的手伸出來在上麵反複的烤著。
“裏麵還有個紅薯呢，趕緊拿出來吃。”
一旁是看大門的老秦頭，正打著哈欠披著衣裳坐起來，揉著眼睛看他們兩個。
“謝謝秦大爺。”
夏廣安蹲下來扒拉著爐灰裏麵的紅薯。
“我先睡了啊，你們熬著，辛苦了。”
老秦頭說完又鑽回了被窩裏。
沈軍華給夏廣安一個禁聲的動作，就是說小聲點別吵老秦頭睡覺。
夏廣安明白，老實的點了點頭，然後把門口的棉簾子又給使勁地掩了掩。
“哎呦，真的是，這當公安的也不容易啊。大半夜的，咱們都回來了，他們估計還在忙活呢！”
沈軍華伸著頭看窗外水霧蒙蒙裏還有些手電筒的光晃了晃去。
“師父，這事不能對外說，那怎麼找殺人犯啊？”
“公安說不能說，咱們當然不能吱聲了。要不然廠領導肯定找咱們談話，而且這麼嚇人的事情，要是傳出去對咱們廠也不好吧。”
“也是，不僅僅殺了人，還給剁碎了，是挺嚇人的。”
夏廣安抽了一下嘴角，隻覺得這會兒更冷了，後脊梁骨直冒冷氣。
“咱們也就是配合人家跟著一起忙活，辦案子還是人家。怎麼那三個還沒有回來呢！我好安排明天換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