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為什麼我還是感覺不到天道法則?”
女子絕美的臉龐透露出一絲的不解與擔憂,讓人看著不由得憐惜起來。
這個問題也困擾他許久了,老人摸了摸他的白胡須,閉眼沉思著。
“按理在道衝境就能感覺到的,沒想到現在仍然沒有眉頭...”
歎了口氣,老人仿佛下定了什麼主意。
“小離兒,這裏都是些隻會弄劍的呆子,不妨,出去看看吧。”
聽到這話,女子有些驚慌,“離兒不在乎這些,沒有法則就沒有法則,一樣可以修煉的。”
“相信師父吧?”
女子低下頭去,沒有說話,隻是兩點珍珠從眼眸滴落在玉手上,她從小在劍諦峰長大,要離開這裏多少有些舍不得。
這個世界,每個人的最終目標都是踏上修煉之途,得永生,證道終極。
感悟出自己的天道法則是必不可少的一環,道都沒有,怎麼證道?
老人摸了摸女子的頭,安慰著,一隻手向空中一握,在老人所處的山峰下,一把插在陣法中樞位置的劍急劇顫抖,片刻後飛到了老人的手中。
“這把劍跟隨我多年,頗具靈性,你且隨它而去吧。”
“去哪兒?”
老人哈哈一笑,“我也不知道,有時候修煉就得靠點緣分。”
兩人正在交談時,一道挺拔的身影瞬息而至,那人見了女子在此,有些喜出望外,又不忘向老人行了個禮。
“師父,有弟子反映您放在山下供弟子感應劍道的劍...。”
話說到一半,男子才注意到劍已經在老人手上。
“師父,真的要這樣做嗎?師妹哪裏舍得了您啊...”
得知師父想讓師妹下山求道,男子有些焦急得說道。
一旁的女子默不作聲,但憂傷早就溢出在了臉上。
老人淡淡的看了一眼男子,一副我還不知道你小子腦子裏想的什麼?
於是,劍諦峰中罕見的出去了一位弟子,女子踏著老人給的劍,她也不知道劍要將她帶到何方。
在她的身後,由男子帶的頭,全峰弟子紛紛向她表示道別。
“師妹,快抱抱師兄吧,以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麵呢。”男子早有準備的將洋蔥粉末抹在眼睛上,眼淚嘩嘩的流在臉上。
佳人在懷,男子哭的更厲害了。
“師妹啊!我會想你的!嗚嗚嗚。”
“好了師兄,我又不是死了,會回來看大家的。”
感覺到這位師兄越抱越緊,女子輕輕的推了推,兩人才分了開來。
“好歹也是三十多的人了,怎麼還和小孩一樣?”
女子舉起玉手替這位師兄抹了眼淚,還在為離別感到傷感之時,突然聞到了些許洋蔥的味道。
惱怒的她直接往師兄頭上打了一拳,種了個蘑菇起來。
一旁的弟子紛紛驚駭,徒手給師兄頭上錘出個蘑菇?!
“不理你了。”那女子腳下的劍也識時務,瞬息就不見了蹤影。
望著師妹遠去的方向,男子歎了一口長氣,隨後拉著臉朝著周圍的同門喊著,“看什麼看,沒看見走了嗎?還不去修煉?劍道都修的很好啊?小心師兄我也給你們頭上來一個!”
話音剛落,劍諦峰的弟子們就不見了蹤影,隻留下男子一人在此,沒有人能看見,男子此時眼中淡淡的淚光。
這回沒有用洋蔥。
狗蛋在後山砍柴,他的小斧頭一次比一次猛烈,衝擊在灌木叢中,但在這位少年的眼裏,斧頭砍的仿佛不是灌木,而是府上的少爺。
“臭萬材,死萬材...”
“我的報名費...我攢了幾年的報名費!”
作為府上的下人,狗蛋獲得的報酬很少,攢了幾年省吃儉用才攢出了報名參加縣城靈根測試的錢。
那是縣城修煉學院舉辦的靈根測試,隻要具有合適的修煉靈根就可以入學,就有機會出人頭地。
不用再做一個下人,不用看府上那些人的臉色,堂堂正正的做一個人。
但這個夢想被打破了,府上的少爺賭錢把錢賭沒了,聽其他下人說自己攢了些錢,就直接從他這裏“借”走了。
也許要做一輩子的下人了...我也不可能出人頭地,去尋找自己的父母了。
離報名時間還有幾個月,但是攢一次報名費起碼要五六年,而且有一就有二,在他就是待崽的羔羊,別說拿了錢了,就是把他打死了又能怎樣?
在這個有修煉者的世界,普通人的死亡並不稀奇,尤其是律法上,府上下人的性命,本來就是屬於老爺的。
越想越難過,憤怒沒有衝昏這位少年的頭腦,反而是沮喪占據了上風。
手裏的斧頭也漸漸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