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臉上火辣辣的,楚向陽被甩了一巴掌。
他反應過來的第一個瞬間就是大怒,老子是黃金眼,一眼通神,就算是頂尖的豪門也要捧他為座上賓,哪個不開眼的敢打他,老子的保鏢呢?
“楚向陽,你混蛋,丫丫是你親女兒,你怎麼敢……”
一聲帶著怨氣的哭腔傳入耳朵裏。
楚向陽睜開眼。
身前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狠狠的揪著他的衣領子。
她的左手提著一柄菜刀,右手保持著高抬的姿勢,顯然方才那一巴掌出自眼前的瘋女人之手。
向下看,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小姑娘緊緊的抱著女人的大腿,她怯生生的看著自己,那可憐兮兮的模樣讓楚向陽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動物園裏隨時要被丟棄的小獸。
目光可憐,讓人心疼,一下子就刺痛了楚向陽的心髒。
這他娘的都是誰?
他咒罵了一句,可往前一看就蒙了。
自己身前的是一張賭桌。
上頭撲克骰子和賭盅一應俱全的放在一旁,桌麵上到處都是零散的啤酒瓶和堆滿了煙頭的煙灰缸。
驀的,一股陌生的記憶湧入腦海……
楚向陽,二十七歲。
家住在平陽市,城市戶口,自爺爺輩兒就開始做古玩生意,老爹死了過後自然而然的子承父業,接了盤子,但性情不定,終日遊手好閑。
老娘給他張羅了個女人當老婆,兩人有一個孩子。
本以為先成家後立業,結了婚,有了孩子多少能定定性。
可楚向陽完全就不是那一塊料。
楚家家產不少,但他卻遊手好閑,好賭成性,不但家暴打老婆,更是一番豪賭的輸掉了老楚家三代才積攢下來的古玩鋪子。
而就在剛才,賭紅了眼的楚向陽想要翻盤,卻成功的輸掉了自己的女兒。
畜生,楚向陽暗罵了一句。
“楚向陽,你說話啊,我……我跟你拚了。”身前的女人哭嚎著就掐住了楚向陽的脖子,尖叫的嗓子混合著哭音兒,那股子瘋勁兒似乎要跟他同歸於盡。
喉嚨被掐的生疼。
楚向陽不能呼吸,臉都癟成了青紫色。
他想要掰開女人的手掌,卻又擔心用大了力氣傷到了對方,額頭上的青筋都差點爆了出來。
身前的女人並不是個瘋的。
她叫陳雨茹,是自己的老婆。
在楚向陽的記憶中,這姑娘二十一歲嫁給自己,是一個性情溫順,十分溫柔的女人。
平日裏為人和氣,別說揮舞著菜刀和人拚命了,就算是大聲說話的時候都少有。可現如今她卻是一副披頭散發,揮舞著菜刀要跟自己同歸於盡的模樣,
“媽媽,媽媽,丫丫最乖了,你不要打爸爸了好不好。丫丫以後聽你的話,一定好好寫作業,一定不玩手機了,你不要打爸爸好不好。”
耳旁適時傳來女兒丫丫的哭音兒。
小小的人兒拽著母親的大腿想要把兩人拉開。
隻可惜她太小了。
年紀不過五六歲,又如何能夠拉的懂兩個成年人。
隻得在一旁哇哇大哭。
“真是母子情深呐,不過沒用,這賭桌不是我拿著刀逼你們上的。”
“跟我麵前演這一出苦肉計,還不如拾掇拾掇乖乖把丫頭給我,你們放心,跟著龍哥,往後我一定讓丫頭吃香的喝辣的,總比跟著這小子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