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像要吞掉整個城市,無論穿得多夯實。那刺骨的風刀也刮在身上。
“這是哪?”我四處看看,真冷,上一秒還在家裏被窩抱著手機醉生夢死的時候,結果眼前一黑,“穿越了?”我無力望天,身上還穿著睡衣壓根抵擋不了寒風,很快困意上來,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樹後閃過一個黑影,大概是野獸吧,冬天餓的不行出來覓食,“死就死吧,至少快點回去。”索性依著困意倒下,隻是可惜隻有小說裏才有的快穿情節,還沒有搞明白穿到哪就掛了,也許還死無全屍。史上最短暫憋屈的穿越。
腦子好脹,一陣天昏地暗,意識好像還在,“怎麼回事,傳說中的金手指?”我突然來了興致,感覺到手腳開始回暖慢慢有了知覺,耳邊還有“劈裏啪啦”柴火燃燒的聲音,費勁撐起一條縫,打量周圍,很漂亮的石屋,牆上掛著各種各樣的獸皮,柴火的暖光映射在屋內。
“醒了就趕緊走吧,這裏不歡迎你。”循聲望去,一個瘦瘦高高的影子被兜帽和披風遮蓋,眼前的怪人突然轉身,戴著一張灰白的麵具,兜帽上有兩個奇怪造型的耳朵支棱起來,以及一身利落的裝束。不知道是頭發還是兜帽裏的毛絨懶散地從帽底冒出幾縷,這個造型,我木訥地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第五人格監管者—守夜人“伊塔庫亞…”
震驚已經無法用來形容我現在的心情了,我眨巴幾下眼睛依舊是盯著他。也不知道麵具下那雙眼睛是否也在注視著我。“啊切!”還沒來得及對他那句話做出回應,一個噴嚏代而回答他。雖然隔著麵具,但我仿佛看到了他驟而無語的眼神,我尷尬的摸摸鼻子,腦子裏飛快運轉,我現在到底要不要回答他呢,如果真的是伊塔庫亞呢?來都來了,能抱抱他嗎?於是乎思路越飄越遠。
直到一件毛皮大衣向我砸來,我嚇得一激靈,抓緊那件衣服又緊張兮兮的看著他,腦神經高度運作導致一時間腦子有點短路,他倚靠在旁邊的桌子上,木桌上有一麵斑駁的鏡子,隱約看見我自己的影子。
“糟了!還穿著睡衣!”我慌慌張張的看看自己的身上又看看伊塔,他好像有些不耐煩了。
“你是從下麵上來的吧?”他向前走了一步,語氣裏帶著些許威脅,我知道他說的哪裏,可是無從回答。關於山下的那座…毀掉他一切的城池,但是我該怎麼說呢,猶豫之間我選擇了沉默,隻是輕輕搖了搖頭。
他好像並不滿意我的反應,湊的更近了,透過麵具的縫隙我看見那雙微微眯起的眼睛,深灰色的瞳孔閃著狡黠的光,像隻戒備的猛獸,時刻準備伸出自己的爪牙。“你叫什麼?”他於是換了個問題,雙手撐在床邊。
“謝放…”那雙眼睛抓住我的目光,他愣了一下,或許發現我在直勾勾的看著他,猛地往後一退發覺自己有些失態,撇過頭不再看我,“你呢?”我順嘴問他,雖然知道答案。
“人們都叫我伊塔庫亞”,麵前的人撇撇嘴,回答得模棱兩可。
“伊塔…先生?”我壓低聲音,試探的叫他,火光照耀著他的影子,頭頂的耳朵動了兩下,轉頭狐疑地看著我。
“哐——”裏屋發出聲響,他立馬警覺起來頭也不回走了進去。隨著裏屋的門關上,我的視線回到了那壁爐裏的柴火上,現在的情況大概能推斷出來,伊塔庫亞已經從下麵的城裏出來,帶著自己的養母繼續在寒林裏生活,這讓我想起了那個傳說紅發碧眼的女巫,為什麼沒看見她呢?那扇緊閉的門內,應該就是她吧,打量了一圈屋子,雖然是在野外,但這間屋子的布局格外溫馨,暖光照在櫥櫃上,裏麵零零散散有些用具,身下是張大床,鋪滿了動物皮毛,格外暖和柔軟,又有誰能相信這是邪惡巫女的住所呢?
“啊!”一聲女人的尖叫打斷思緒,緊接著內屋又傳來東西砸在地上的聲音,門被打開,伊塔從裏麵出來,耳朵耷拉著,麵具也被揭下,臉色看起來興致缺缺。我沒記錯的話,他的養母貌似已經瘋癲了。在他那個所謂的兄長的折磨下。他憤憤的瞪我一眼,拿起門後的刀打算離開,回頭對我說“既然你不屬於這裏,那你該下山去,那裏也許會接待你。”說完,頭也不回的紮入外麵的暴風雪裏。關門的聲音哐當一下,我嚇得縮了縮脖子。雖然他恨城裏的所有人,但是看見快死掉的我還是把我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