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剪啊？”理發師是個不大的男生，拿著剪子看著有點不知所措地站在後邊。
“剪短吧。”溫水遇閉了閉眼，不願看鏡子裏的自己。
“遇哥，你這頭發要是剪了可要留好久。”理發師局促不安地站著，他舉著剪刀，半晌都沒個動作。
“剪吧，不留了。”溫水遇開口應道。
倒不是不想留，隻是覺得要有個了斷。
“哥，實在不行染黑？”理發師拿不定主意，溫水遇的發型一向是他來，要是剪醜了他自己都不好意思。
“沒事，剪唄。”溫水遇擼了把頭發，笑笑。
“行吧。”男生好似鼓了鼓氣。
隨著一聲幹脆的哢嚓聲，溫水遇的第一撮頭發應聲落地。
剪發的過程很快，溫水遇沒看全身鏡中的自己，莞爾他關了手機，隨便膘了眼。
鏡中的他長發紛紛滑落，小安留了個心眼，給他修成了到肩部的位置，但不是女生的那種齊肩發，後頸的發絲微微纏繞那處隱藏的紋身。
他收了手機，眯著眼打量。
“哥，再漂嗎？”小安一邊修著型一邊隨口問道。
溫水遇的黑發已長出不少，現在頭上是前段黑，後段白，要是在別人頭上，多半會獲得個非主流的稱號。
可在他頭上，卻好似很服帖，野的有特色。
“不了。”他回答道。
“行，我也覺得這樣有個性。”小安收了剪刀，拿起一旁的吹風機，調了個適宜的溫度，不緊不慢地邊扒拉邊吹幹。
個性男孩被陣陣暖風惹的睡意朦朧，他頭低垂著，在快要睡著的時候，終於聽到了收工。
溫水遇身上的布被扯下，他站直身，在全身鏡前看了看。
好久沒有體驗過短發，乍一嚐試，總覺後頸漏風。
他刷了卡，轉身出了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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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這誰啊？”李逸賤兮兮的嗓音響起，攔住了溫水遇進工作室的動作。
“你來了？”他稍作略一停頓，隨後大步流星地進了店。
來的不止李逸一人。
楚子霄在中央的沙發上坐著，他翹著二郎腿，手指有節奏地一頓一頓地敲擊在腿上，見溫水遇，先是一頓，隨後揚起一個春風和煦般的笑。
“水遇？很好看。”他開口評價道。
溫水遇微微愣神，這是楚子霄與他挑明情感後的第一次見麵，從前兩人心照不宣地都沒有提出，相見如賓地對待，後來楚子霄出了國，兩人也沒怎麼聯係過。
現在的場麵不免有些尷尬。
溫水遇訕笑一聲，在離楚子霄不近不遠的地方坐下。
李逸沒注意到兩人之間的暗流湧動，他興致勃勃地說著北街新開的密室逃脫。
溫水遇對這些刺激項目一向沒什麼感覺，正想開口拒絕時，楚子霄看著他緩緩出聲。
“去啊，就當歡迎我得了。”他的眼神毫不掩飾，一瞬不瞬地盯著溫水遇。
既然都扯到了歡迎，溫水遇也不好再拒絕。
“行，去吧。”
見溫水遇應了，李逸當即歡呼起來，興衝衝地拉著二人訂了票。
“我家小倩也來，你們那有誰一塊帶上。”李逸開口張羅著。
溫水遇正想著隨便敷衍過去，楚子霄卻又先他一步開了口。
他心揣著別人不懂的心思，挪了挪位置，離溫水遇更近了點。
“水遇上次吃飯不是有個男生嗎？看著挺熟的啊，一塊叫上唄，人多好玩啊。”
李逸被他這一提醒，來了興致，也慫恿著：“對啊對啊，上次酒吧不也那個人嗎？”他臉上懷著壞笑，用肩膀撞了撞溫水遇。
“怎麼樣啊進展。”
溫水遇不知道楚子霄的意義何在。
“沒進展。”他生硬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