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旬,嶸城的高中就開了學。
許多高一新生懷著期待的心踏進了學校大門。
年僅14歲的賀梔規規矩矩的穿著校服,單肩背著一個看起來有很多書的書包進了嶸城第一中學。
腦袋上扣著一頂黑色鴨舌帽,不可一世在她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路上不免有些人看著她,畢竟她長的是真的好看,骨子透出來的氣質沒人能比。
注意到有人看著她,她把黑色鴨舌帽壓低了些,遮住了半張臉。
賀梔也是高一新生。14歲,連跳兩級,初中隻讀了初一就上高一了,挺厲害。
就算隻有14歲,但是她和平常16歲的高一學生看起來沒多大差別,甚至要比那些年齡比她大兩歲的人還要成熟。
賀梔剛進高一(5)班的時候就感受到了一股濃重的氛圍,像是壓抑,但又沒那麼負麵,就是一股子緊張氣。
果然是嶸城的重點高中,能夠與之匹敵的也就隻有景嶸城第二中學了 但是最近三年來,高考狀元都是從二中出來的,這讓一中的校長和學生們都很不爽,但又沒什麼辦法。
外麵的人也總說“就這還一中呢,不如把第一這個稱號給二中算了。”
賀梔甚至早到了十幾分鍾,像她這麼準時準點喜歡卡點到的人能提前來這麼久很不錯了。
她從踏進教室的那刻起,就看見了一個極為突出的女孩子在教室的窗戶外看著什麼。
她好像是一朵明亮的鮮花,整個人都在發光,一頭銀白的頭發,就好像是童話裏的公主。
她一轉頭,剛好看見剛進五班的賀梔,不由得愣了愣。
她不可置信的走向她,走過去才看清楚,就是她,薑初霧!
八點整,人都來齊了。各班班主任收到通知說八點一刻要去操場集會,說是新生大會。
雖然人剛到齊,班長班幹部什麼的也都沒選出來,但是5班還是秉承著“矮的站前麵,高的站後麵”這個原則迅速在教室外的走廊上排成了男女兩列。
賀梔因為個子比較出挑,又看了看班上的女生,自覺的站到了最後一個。
雖然才14歲,但賀梔的身高像是不顧南北身高差異一樣猛的竄到了172厘米。
和16歲的女生比起來還要高半個頭。
5班妹子身高都不算高,普遍160出頭,一米六沒到的女生也有,像賀梔那麼高的女生是獨一份。
其他人也很少見到像賀梔那樣高的女生,不禁都向那邊看了過去。
女生長著一副冷豔清澈的模樣,眼底幽深而動情,下巴很尖,鼻梁很高。
現在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眼皮微微抬起,俯視一圈,眼裏充滿漠然,像是對這裏的一切都不感興趣,包括人。
但是其他人就不一樣了,對賀梔好奇的要命,都在好奇一個女生為何能有那般氣質和氣場,好像隻要她站在那裏,她就是這片的老大。
好奇但不妨礙他們害怕,也算不上害怕,就是看見她那副樣子,就覺得不好惹,沒人敢上去搭話。
但一看她至少穿了校服來,應該是個乖的,這裏畢竟還是一中,景安的重點高中,好學生多得是。
重點高中的人就是時間觀念非常強,八點十五分之前操場就站滿了人,都到齊了,且都很安靜。
對比其他地塊異常的安靜,五班四班後頭就顯得比較突兀,都在嘰嘰喳喳議論著什麼。
相反,站在女生最後一排的賀梔卻安靜如雞,全然不顧議論聲,盡管被議論的人是她自己,她也沒太在意。她隻想趕緊開完會好回去。
這天,遭不住。
太熱了。
是排在四班倒數第一的男生先開始的。
“我去,你看五班最後麵那個女生,長的是真他媽好看。”
邊說邊拍拍他前麵的人,示意他看。
被拍了一下,沈灼不耐煩偏頭,隻掃了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個女生,愣了幾秒,忽的開口:
“梔子?”
沈灼小心翼翼張開嘴叫了一聲,聲音小的可憐。
眼前的女生像是改變了許多,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她骨子裏的那股傲氣依舊存在,甚至更強烈,隻是她把頭發染回了黑色。
沈灼是帶著困意來的,他本想不準時準點來,想要多睡一會兒,反正開學又不是沒經曆過,還是初中那點子人升上來,沒什麼稀奇,但奈何他爸威逼利誘,說是不準時到就要把他房間的賽車模型啊,手辦什麼的都砸了;反之,要是他在開學考裏考進年段前20,他爸給他買最新出的賽車模型,還是限量款。
這麼好的條件,迫使沈灼不得不早點來。
聽到這個微弱聲音,賀梔往左後方看去,離得不遠,才四五米,雖然聲音小,但賀梔還是聽清了,這個熟悉的聲音她聽過無數遍。
果然,是沈灼,那張臉她看了十幾年,出生起便存在了。
對上一張熟悉的臉,還是沒能使沈灼穩住心,心跳快了一拍。
心跳聲在沈灼的胸腔裏劇烈跳動著,每一下都直逼他心靈深處。
她的出現讓沈灼紅了耳朵,耳垂有一圈明顯的粉紅色。
幸好此時此刻沒人注意他耳朵,不然丟人丟大發了。
“幹嘛?”賀梔發出疑問。
“啊?啊……沒幹嘛”,沈灼也不知道他要問什麼,隻好含糊回答。
聽到這個沈灼這個反應賀梔顯然就不高興了,太陽本就烈,雖隻是早上,但耐不住八月的太陽,燒的火辣辣的,地麵好似都炸起來了,尤其是這個塑膠操場,上麵的路皮直接炸開。
熱的她不願多呆一秒。
現在沈灼又來插一嘴,問他話還沒事,更不爽了。
“有病吧。”
隻三個字,簡短的一句話 在炙熱的八月顯得冷冷的,幹淨利落,說完便決絕的回頭,沒留絲毫情麵。
沈灼也知道她生氣了,沒敢多說話,怕這小姑娘莫名其妙又罵他一通。
沈灼認命似的吐出一個字:“行。”
有點被氣笑了,但又不敢發作出來,因為對麵是一位比他還瘋的女人。
耳垂的紅慢慢褪去,變成了正常的肉粉色,心跳也恢複了正常。
但身邊的議論沒停,反而不減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