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呼呼的刮,雪花飄飄灑灑。”
“別刮了,再刮這個月就隻有西北風就雪疙瘩嘍。”
青衣黑圓帽的店小二,嘿嘿一笑用手在已經看不出原本顏色的圍裙上了擦了擦手。
“這不是閑著也是閑著,給您唱個曲打發下時間唄。”
“嗬,用不著有這功夫你不如過來和我喝一杯來的實在。”
客棧門口的左邊一張黢黑的桌子上坐著一個身穿貂裘的中年胖子看著門外完全沒有一點停的意思的雪,又看了眼店小二。
“得了,又是顆粒無收的一天。”
說罷起身就要往客棧裏間走
“掌櫃的,不再坐會了麼?說不定一會就開張了呢。”
“嗬嗬”
掌櫃報以冷笑,去往裏間的腳步更加堅定了。
叮鈴!叮鈴!風雪中有鈴聲漸近。一匹白色的馬出現在巷中。
“誒!掌櫃!還真有人嘿。”說著小二用手指了指巷子。
中年胖子轉身站定,看往向巷中卻隻看到一匹白馬。剛要開口貶損幾句店小二眼神不濟。那叮鈴聲卻又近了幾分。
嘶!
這回中年胖子抽了口冷氣,原來他定睛細看才發現馬上確實有一人。隻是那人白衣白發遠看好似和白雪白馬融為一體了。
“甭管咋樣吧,有人來就是好事。仔細招呼,別怠慢了。我坐了一下午有些乏了。”
中年胖子叨咕了幾句進了裏間。
“客。。”剩下那個官字被店小二生生的咽了回去。隻因眼前的客人實在是怪異白馬白衣還有白發,店小二還以為是一個愛穿白衣的老人家。沒成想近了一看確是一個麵目清秀的年輕男子這其實也沒什麼奇怪的。奇怪的是來人的嘴確是血紅的,嘴角兩邊還畫著兩條黑線一直延伸到腦後。看起來說不出的怪異,而更怪異還是他那沒有一絲黑的眼瞳。
而現在這白色的眼瞳正直勾勾的盯著店小二。
“店家莫怕,某家隻是天生眼盲,臉上也是儺頌時的妝容。叫你受驚了。”
店小二尷尬的笑了聲,雙手不自覺的蹭了蹭腰上的圍裙。心裏卻是放心了許多。聲音溫醇隨和應該不是啥奇怪的人。儺頌嘛就是跳舞的,隻不過他這個舞不是給人看的而是鄉間的祭祀脫胎於上古儺戲加了念白的一種舞蹈。
“今個趕巧,您是我們店第一個顧客。”
那客人微微一笑道:“那請問小二哥可是有啥優惠麼?”
店小二尷尬的笑了聲道:“我也隻是店裏的夥計,這樣吧我自作主張給您的馬多加些上好的黑豆不收您料錢了”
“那感情好,某這裏謝過小二哥了。”白衣怪人拱道。
店小二沒有再說什麼牽了馬直奔後院馬廄去了。
白衣怪人在掌櫃剛才坐的那張桌子坐了下來,伸手翻過一個倒扣的杯子從酒壺中給自己倒了杯尚有餘溫的酒然後一飲而盡。
“嘖嘖”
白衣怪人叭咂了下嘴,臉上的神情顯得更加怪異了。
這玩意與其說是酒不如說是醋來的合適,酸澀中帶著點辛辣,餘味還帶一點苦。就算是他這習慣風餐露宿的人都有點吃不消。
店小二還沒有回來,他就隻好幹坐在那裏手卻沒有再碰那杯子。
耳聽得蹄聲得得,轉身後望卻是巷子口又有數騎朝這邊來了。
白衣人不想惹人注意,就轉過身趴在了桌子上裝醉了。
少頃,一個渾厚的嗓音在店中響起。
“店家!店家!上房五間,熱水吃食速度的。”
說話的是一黑衣漢子,身後還跟著四個裝扮差不多的人。黑衣漢子拍打著身上的積雪見沒人應答就要往店裏間走去。
“他娘的這店裏除了個醉鬼就沒活人了麼?”
隔簾掀到一半,黑衣漢子驀然覺得手背一痛就急忙將手縮了回來待要高聲喝罵,一個雞毛撣子就停在了他的嘴邊。
“有沒有點規矩了,後宅是可以隨便進的麼。”聲音刺耳難聽猶如拿針在耳朵裏紮一般。
然後就有一個人從裏間“滾”了出來。之所以用滾石來的那個婦人實在是太胖了,上下基本一樣是圓的,再加上腿短看起來就像在地上滾一般。
黑衣漢子還想發作看清來人以後就隻能咽了口口水把那些問候他人家人的話生生得吞入了腹中。
其餘四人見黑衣漢子吃了癟,有人悄悄的將手按在了腰間,有人卻是大聲的笑了出來。
黑衣漢子微微搖頭,叫其中一個枯瘦的老頭不要輕舉妄動。剛要開口說話,就聽的門外有人在喊叫。”
“老叫花,你快放我下來,我還得給客人喂馬呢。”
隻是一瞬,眾人眼前一花,一個異常高大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