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廣州一段時間,江西的項目重啟,老板決定派譚傑李木過去常駐。李木一個行李箱,一個旅行包,就打包好全部家當,離開出租屋的時候有些不舍,不知下次再回廣州還能見到多少熟悉的身影。項目在郊區,白天和譚傑處理工作事情,晚上睡在項目部。譚傑晚上除了跟女朋友煲電話,就跟李木說些黃星的風流事。工作雖有起伏,但還是穩步開展。空閑的時候徒步去看看江西的古村落,悠長寂寥的巷子,青石板、青磚、青瓦,在塵封已久的巷子裏慢慢徘徊,沒有一絲商業氣息,比去過的很多古村落更有文化積澱。門頭的匾額,辯著“清輝遠播”、”庚映西垣”、“潤挹香泉”等,名字都取自《四書》《五經》。
國慶班長結婚,大學同學有幾人相約過去,李木先坐火車到長沙,去中南大學見了大學好友華,她在中南大學讀研。大學的時候,宿舍室長和華的室友兼閨蜜相戀,兩個班又經常在一起上階梯教室大課,幾人自然成了大學裏玩得好的朋友。剛下公交看到了華推著自行車在路邊等,她去菜市場買菜了,偷偷的在宿舍開小灶。華去宿舍煲湯的時候,李木在校園裏轉了會,無論是在中山大學還是中南大學,走在其間,於寂靜聲中有濃濃的學術味,飄蕩在校園空氣裏。
坐在宿舍樓下,桂花飄香,石桌上擺著兩個電飯煲,一個煲著玉米排骨湯,一個煮的米飯。一年多未見,華還是那樣健談,她在中南大學找了男朋友,現在小情侶鬧別扭,華說要冷落下他。但從她說話時嘴角翹起的弧度,不經意間暴露了心裏的甜蜜。
“好吃嘛?最近我嘴饞,宿舍幾位室友一起偷偷煲湯煮飯,哈哈,還好沒被宿管阿姨抓到。”華竊喜的說道。
“好吃好吃,廚藝大漲啊。”李木邊喝著湯邊誇獎。
第一次有這樣的經曆,坐在女生宿舍樓下吃著米飯,喝著湯,有點小小的尷尬,幸好午後宿舍走廊上很少有人出現,仿佛整個校園都沉浸在秋日的暖陽裏。
“我好佩服我一個室友,原本和她男朋友一起在學校教書,月薪一萬多,還擠出時間來考研,奇跡的是兩人都考上了,你說厲害吧。”吃完飯華跟李木嘮叨道。
“都有穩定的工作了,還考研啊,羨慕,真心的羨慕。”
“好像是不想在職業學校教書,想換個學校,兩人就先考研了。”
“厲害了,說考研就能考上研,都是高手。”
“我也覺得他們好厲害。我有個師姐好可憐,原本定好了結婚日子,婚紗照、三金、宴席,給親朋好友的請帖,都準備好了,就等婚禮那天了,突然婚禮前幾天,男的說不結了,十年感情就這麼說沒就沒了。”
“本科的師姐?”
“不是呀,研究生師姐,她現在在我們學校讀研,婚結不了,她就放下一切考了研。”
“生活太無常了,這男的也太狠心了吧,還好你師姐夠堅強,考上了研究生。”
華還要忙著寫論文,閑聊了會,李木從學校出來,去街上轉了會,找了間賓館住下。第二天原本跟同學約好汽車站見麵,李木錯過了車沒趕上,隻好坐後麵的班車,越忙越出差錯,又坐錯了班車,緊趕慢趕婚禮結束後才到。室友,班長還有其他幾個來參加婚禮的同學都在,李木蹭了下聚會的末時光,這一趟行程真是現實版的人在囧途。
春夏秋冬,四季輪回,時光悄然而過,世間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每當秋季來臨,有種秋風蕭瑟之感,不知是因為看到野外路邊枯萎的野草,還是寒風吹拂下的冷意,自古逢秋悲寂寥,也許就是這個原因吧。結束江西的項目,重新回到廣州,已是年底。在離開廣州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金宇和女朋友吵架,他女朋友跑到深圳上班去了;黃毅搬出去了,在東圃租了房子;黃星離職了,正月裏訂婚,去香港和女朋友一起發展。黃星一個人在廣州的這段時間,放飛自我,經常各種約,手機上裝滿了最流行的社交軟件;跟劉純打電話,劉純告訴李木,劉珂元旦去東莞和男朋友訂婚,她男朋友爸媽在東莞。
陳輝又失戀了,前所未有的痛苦,把整個人埋在工作中,瘋狂上班加班,每天晚上熬夜到三四點,電腦未關,躺在床上半睡半醒中睡到八點,在鬧鍾的一再催促下費力爬起來,又去公司上班。陳輝國慶節回了趟老家縣城,國慶縣城樓盤如火如荼的開展返鄉置業活動,很多樓盤推新,活動力度較大。陳輝回來主要想買套房子,和顧媛談了大半年了,陳輝想有個家早點結婚的念頭越來越強烈。趁著國慶節放假,他沒有跟顧媛商量,一個人回到縣城看房子,簽了合同交了首付款,回到深圳開開心心的告訴顧媛他買房子了。顧媛感到很驚訝,這麼大的事情,陳輝居然不提前跟她商量,一個人就跑回家買房,並且買房合同上就寫了陳輝一個人的名字。兩人就這樣吵了一架,顧媛說陳輝這麼大的事都不跟她商量,太大男子主義,並且合同上沒有寫她的名字,怎麼是想跟她結婚。陳輝一時從雲端掉到穀底,買房高興的心情瞬間變得烏雲翻滾,雷聲陣陣,一再跟顧媛解釋結婚後,名字可以再加上去。顧媛說自己不是因為合同上沒有她的名字,而是陳輝心裏沒有她,買房這麼大的事居然不跟她商量。爭吵中, 陳輝情緒失控,大聲吼道你是為了錢才跟我在一起的。瞬間兩人的感情破裂,兩人傷得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