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導師走了,鬼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學不了法陣繪製,往近了說,要是哪天不小心被那女卓爾堵了自己可要菊花不保,往遠了說,自己無一技傍身,這吃飯都成問題,餓倒餓不死——大不了去餐館撿剩飯,以前也不是沒幹過。
但拖欠學費被開除的問題就萬萬解決不了了,這個世界,不會魔法完全找不到能賺錢的工作啊。
眼見他們二人已走出一段距離,王斌急中生智把節操隨地一丟,猛地朝黑袍老者撲了過去,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帶著哭腔道:
“老師,老師,您不要走,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嗚嗚嗚,您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法陣繪製可是我從小的夢想啊,您不要這麼殘忍,扼殺一個孩子純真的夢啊,嗚嗚。您就讓我試一試吧。您要是不答應,我就不鬆手了。”
說著,還假模假式地抹起眼淚來。
梭羅導師哪見過這一出,登時愣住了,他在星院任教時,也不是沒有非常希望拜在他門下學習法陣繪製的學生,但那些學生要麼出身名門,要麼就是某顆星球的精英,即便是祈求他,也很有風度,保持著高階法師的矜持。
中年男人扶額,心說我今年出門就沒用預言術預言一下,真是諸事不順,怎麼就碰上這麼個奇葩。
如果殺人不犯法,中年男人簡直想當場一個暴炎術把這胡攪蠻纏的小子立刻灰灰了去。
中年男人倒是想用定身術或者石化術將這小子定在當場,但梭羅導師還沒有發話,他不敢擅自動手。他隻得用密語術詢問梭羅導師:“要不要把這小子定身?”
梭羅導師想了想,歎口氣,對他搖了搖頭,也傳過來一段密語:“我確實答應過他,雖然那時候是隻是敷衍他而已,讓他知難而退。罷了罷了,我犯不上誆騙一個小孩。就讓他畫,我們看一眼就走,也耽誤不了幾分鍾。”
中年男人想了想,覺得這小子一動筆估計就完蛋,第一個圓都畫不正,之後的圓也不必看了。
“好了好了。”梭羅導師扶起王斌,不耐煩道:“快起來吧,我們去教室,你畫給我看,事先說好,如果你畫得不行,我立刻走,到時候你可別再糾纏了。”
王斌麻溜地爬起來,對著梭羅導師連連鞠躬道:“謝謝您,我一定盡力,一定盡力哈!絕不辜負老師您對我的殷殷期盼。”一邊說著一邊心中感慨:“真是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前幾天那本《演員的自我修養》沒白看。”
三人回到剛才的教室,王斌取出一張符文紙放在教室中央的畫架上,又從隨身的布書包裏取出羽毛筆和顏料盒。
梭羅導師和中年男子站在他身後,隻等他動筆,二人不約而同地想,隻要他一下筆,立刻一個定身術甩過去,然後轉身就走。
王斌隱隱察覺到背後傳來陣陣寒意,納悶地想:“怎麼冥冥之中感覺到他倆想偷襲我呢,我也沒得罪他們啊?不對頭啊,我的直覺很準的。”
他將符文紙固定好,用手將符文紙撫平,扭開顏料盒的蓋子,用羽毛筆筆尖沾了沾顏料。
他先噓出口氣,平複了一下心境。
成敗在此一舉了,王斌釋放出精神力,他立刻進入了全心投入了狀態,麵前的符文紙在他眼中無限放大起來,仿佛成為了一個平麵的次元,這個次元中每一個點都清晰可見。
“咦。”身後的梭羅導師輕輕地發出了詫異聲,他看向中年男人,從對方眼中同樣看到的驚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