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岫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冷笑,輕飄飄得看了眼躊躇不定的雲莘。
便起身走到滿地打滾的宋良旁邊,熟練的點了幾個經脈逆行之處,便見宋良的表情肉眼可見的平緩下來。
總不能真讓人在自己眼前死於這種東西吧,會被劍心崩壞的。
然後就見雲莘提著裙擺,姍姍來遲。
“宋大哥。”
她的嗓音柔美婉轉,讓剛醒來的宋良摸不著頭腦,盯著她發呆。
“是你救了我嗎?”
宋良眼眶濕潤,甚至不由自主的握住雲莘的手腕,葉雲岫挑眉,側身挪開幾步,讓動作不太優雅的兩人現於眾人眼前。
雲莘臉上掛著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想要把手腕解救出來,誰料那宋良卻更加激動了。
“放開她!”
一柄劍直直飛過來,擦著宋良的手指釘在地上。
葉雲岫順著看過去,曲白練,真是熟悉的麵孔,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澈而愚蠢。曾經還以為他有心悔過,沒想到根本救不了。
曲白練倒是避開了葉雲岫的視線,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或許是想起了魔界孤寂凋零的桃枝,或許是因為自己還僅存一點身為曲家人的羞恥。
他對著高座之上的裴曜怒目而視。
“你就這樣看著她被人欺負?”
裴曜從頭至尾,隻是對裴倦兩人有過情緒起伏,曲白練倒也說的是事實。
“……”
這次不需要裴曜說話,雲莘就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朝著他走過去,甚至沒有多看曲白練一眼。
“你真會給我找麻煩。”
裴倦作出口型,葉雲岫剛好和他陰鷙的雙眼對上。她突然想起在這個世界初見裴曜的那天,竟然比他在落花之中硬凹造型要順眼許多。
看來被早早扒去偽裝的裴曜,也經曆了許多她不知道的事,沒長成原世界裏那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模樣。
一個真小人,一個末流世家的私生子,一個靠著女人上位的無極宗大師兄,裴曜靠什麼有恃無恐呢?
葉雲岫笑了一下,抽出曲白練的劍,扔回他的腳邊,並逼退他三步。
她抓起宋良的頭發,狠狠往地上一砸。
“說,安樂,哪裏來的?”
“什……什麼?”
宋良神色閃躲,下意識捂住腦袋,雙腿卻向著舅舅那邊哆嗦。
“砰。”
精致的茶杯在宋良眼前炸開。
裴倦有樣學樣,將自己的茶杯也扔了出去,但是其中的茶水沒有一滴灑在葉雲岫的裙擺上。
“她讓你說,你就說。”
他掌中盤旋著一團暗灰色的靈氣,閃爍著令人不安的光芒。
“啊,”裴倦手心收緊,光團刹那消失,仿佛不存在一般:“魔界的搜魂術,一點小小的特長罷了。”
“……”
宋良哆哆嗦嗦,縮成一團。
葉雲岫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給宋良喂了一粒丹藥,便見他臉色逐漸恢複,甚至有了幾分紅潤。
“現在可以說了。”
“我……”
宋良喘息,他神色中帶著些許不經掩飾的迷茫。
“我問你答。”
不等他反駁,葉雲岫道:“你和宋窯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如此仇恨他?”
“他是我的大伯,”宋良眸色暗了暗:“但他竟然與魔界勾結,殺人奪寶,欺師滅祖,我的父母雙雙死於他刀下!”
“乾陽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