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馬兒跑出去很遠,黎漓終於察覺到那似有似無的不對勁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暗罵一聲,臉色難堪。
怪不得一路那麼平靜,自己還是改換了道路,做了萬全的準備,沒想到還是著了道了。
他們的人已經密布京城附近所有的州,所以自己不論是走什麼路,都會被發現蛛絲馬跡,剛才在那樹林裏,一定有不對勁的東西。
黎漓一隻手攥緊了韁繩,另一隻手伸進身前佛奴的懷裏,從他懷裏掏出來一把小刀。
黎漓冰涼的手凍得佛奴一哆嗦,但是還是任由黎漓把自己唯一和從前有關係的東西拿了出去。
“主人——”
佛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茫然乖順的不打擾到黎漓。
黎漓眉頭緊鎖,一刀劃開自己的手臂。
什麼東西從狹長的裂縫裏流了出來,烏黑的,隱約蠕動著的什麼東西,裏麵流出來的已經不是血,是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蟲!和那叫蘇三青年召喚回去的一模一樣!
黎漓調動內力,小蟲潺潺的從傷口流出,不一會兒流出的就是顏色正常的血了,她正要收起小刀,卻好似發現了什麼不對勁。
小刀刀麵被佛奴養護的光可鑒人,因此清晰的反射出來周圍的景象,刀的反光之中,周遭所有樹木形態各異,但是細細觀察之下卻能發現異樣。
黎漓眼力過人,很輕易的發現樹木之間幾支一模一樣的枝丫,若是說隻是大體形似,那總不可能連葉片數量都如出一轍。
該死!!!
她迅速停下馬,小魚緊隨其後,也停下了馬。
黎漓腰間長刀出鞘,一道白光閃過,一劍斬斷周邊一排樹木,隨著那些樹木無聲無息的倒地,那精巧至極的八卦迷陣被解開。
四周哪裏有什麼樹木,根本就是一片荒蕪,前方也不是什麼小路,赫然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懸崖,這是想讓他們全都去死,根本就沒想著留下什麼活口啊。
身後淩厲的刀光劍影瞬間攻來,一大片黑衣人遮天蔽日的烏雲一般從天而降。
黎漓一劍揮出,熾熱的內力把來襲者打倒在地,黑衣瞬間撕裂點燃。
她皺了皺眉頭,有些不習慣的把劍在手裏轉了兩圈,其實她用的最順手的還是刀,但是她那刀在當年離開的時候也一並留了下來,除了那把刀黎漓不想使用其他任何一把,所以就又拾起來了劍術。
“俠士好劍法。”
那個麵容蒼白平淡的青年走了出來,他身側三四步的地方跟著一個男人,唇邊兩撇八字胡油光水亮,赫然是房旗。
他眼中全是興奮,沒想到隻不過是想要給三爺捉一個美人兒回去,卻遇上了這種大機遇!
那日不過是順便搜刮了一下客棧,沒想到就發現了有意思的東西。
房旗雖然是靠著鑽營才爬到現在的我位置的,但是他本身的能力也不差,本來也就沒想著能得到什麼線索,隻是在客棧裏隨便走了走,沒想到……
這手帕不一般的,主家用的東西和外麵的全都不一樣,即使是隨便發下來的東西也有特殊的標記,一根筷子,一個凳子,一塊手帕……
這手帕並不是什麼稀罕東西,隻是主家標配的一部分而已,平時出現在別的什麼東西都沒有什麼奇怪的,但是現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
房旗敏銳的直覺告訴他,他這輩子最大的一個機會,來了。
“我等此番前來,也不是刻意給俠士找茬,隻是因為俠士手中有我們的東西,不知俠士是否願意將此物完璧歸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