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謙劃開一袋,仔細辨認了下,“不對,這不是糧。趕緊找找,看還有沒有沒死的運糧兵。”好不容易扒拉到一個氣數未盡的,隻說了“山槐縣”三個字便去了。
“走,全力趕往山槐縣!”十人小隊策馬揚鞭,很快到了縣城門口。城門突然“吱呀”一聲大開,“將軍,我們在此恭候多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洪謙一看,竟是卓一。
洪謙又驚又喜,翻身下馬,衝上去托住卓一的手,衝口而出:“你怎麼來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還未等卓一開口,身後的男子便咳了一聲:“洪小將軍注意自己的身份。”洪謙一看,方旬竟也在。
原來是夏江恐生變故,囑咐方旬跟著金方操辦運送糧草的事情,方旬這才晚來一步。卓一通過洪不屈所說澤暉新王登基後的一係列舉措,知道這人是有勇有謀,不可小覷。便想到糧草可能有危險,就找了些穀殼和劣質幹草混在糧草之中,到達山槐縣後,讓假糧草根據原定的時間和路線先行,叮囑運糧的兵士,一旦遭到敵人的埋伏,沒有勝算之時,便燒掉糧草。以此來迷惑敵人。
“你就不怕夏江沒算準這一點,不派人來接應?那你哪裏有人手把這些東西運往戰場?”
“我自和我的夫君心有靈犀。”卓一雖嘴上這麼說,還是有些心虛的,如果今日夏江不派人來,又因為毫無準備的火藥死傷一部分士兵,那自己真是無法交待了。
“哪裏有什麼心有靈犀,不過是商量好了罷了。戰場上刀劍無眼,你還是快回去吧,糧草交給我你放心。”哪怕是這一麵,洪謙也覺得夠了,洪謙知道哥哥洪籌不是草包,雖說仁慈了點,但常年跟隨父親,用兵實戰經驗很多,這一次,連哥哥都守了這麼久,敵人肯定強悍,洪謙並不想讓卓一涉險。
“我這次不光帶了糧草,還帶了你們缺的傷藥,我的這些藥都是自己做的,你們也不會用。”洪謙見卓一心意已決,便不再多勸,三人帶著運糧的隊伍,趕緊趕往稗禮。
夏江見了卓一,臉上的表情由喜轉怒:“你來添什麼亂?入夜了讓方旬送你回去。”
\"我來是知道你需要我,我不會給你添亂的,我是來幫你的。”卓一拉起夏江的手,撒嬌道。
“你知不知道這裏有多危險?你怎麼能這樣自作主張?洪大將軍和方旬也不攔著點你嗎?”夏江邊說邊瞪了一眼方旬,方旬忙低下了頭。
洪不屈巴不得卓一出宮,來送死也好,來讓夏江開心也罷,總之不留在宮中阻礙皇後生產就行。至於方旬那更是說不過、攔不住卓一了。
“不要再怨別人了,在這苦寒之地,有我陪著你不好嗎?”夏江把卓一拉入懷中,他當然想讓卓一永遠陪著他,但他更怕卓一有危險。
洪謙和洪籌終於可以坐下來喝喝酒、聊聊天了。
“弟弟,我母親可好?”
“很好,就是想你,爹爹也跟你母親說話了,日子久了,我相信他們會忘掉過去的恩怨的。”
“希望如此,你呢?在東烏城玩得可開心?東烏城的姑娘是不是比這裏的美多了?”
“確有一特別之人,深得我心。”洪謙把壺裏的酒喝了大半。洪籌一聽,驚訝的噴出了嘴中的酒,他以為洪謙滿腦子都是打打殺殺,未曾想會遇到自己心儀的姑娘。
“是誰這麼倒黴啊?被我這魯莽的弟弟看上?”洪籌打趣道。
“或許那姑娘也不想倒黴,人家也不會答應我。”洪籌拍了拍洪謙的肩膀,“好男兒誌在四方。”
兩日過去了,澤暉那邊都沒有動靜。金如羽直叫喚著沒意思,卓一躺在榻上抱著雪絨取暖。在南方待久了,在這兒可真是怕冷。
此行卓一隻帶了雪絨一個,不僅是怕他在宮中紮眼,得罪了貴人,而且雪絨可是不怕冷的動物,到了這裏還能出去偵查敵情。
“要不,你去看看?”卓一對雪絨說道。
“真是奇了怪了,你對著這畜生發什麼瘋?”金如羽嗤之以鼻道。雪絨聽了衝著她齜牙咧嘴,嚇得她倒退了幾步,雪絨轉身就跑了。金如羽突然想到了當年沈書勤被這狐狸嚇瘋了的傳聞,當時隻當是這瘋婆子胡謅,現在看來這狐狸好像真聽得懂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