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草見夏江急匆匆地扛著滿背血的我進來,慌亂的去喊了禦醫。
也隻是些皮外傷,看著唬人而已。我讓萱草拿出我自己做的藥膏給我塗上,夏江攔住了萱草的手說:“我來。”
下人們都識趣地退下。被風吹起的帷幔打在夏江皺著眉的臉上,夏江的臉在我眼中一會兒清晰,一會兒模糊,就像我們的距離一樣。
我坐了起來,解開了衣衫。“你不是要給我塗藥嗎?”
夏江不說話,輕輕地用竹片幫我塗起了藥,邊塗邊朝著傷處吹著氣。身體的酥麻和上藥的疼痛交織在一起,我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今天為什麼要忍她?”夏江在我背後問出這一句。
“為了你。”我扭過頭,想看看夏江的神色。夏江手上一用力,疼得我縮起了肩膀。“花言巧語對我可不管用。”夏江說道。
“姚楚婉是大司空的孫女,我這種身份,要是跟她強硬,那定是仗著你的寵愛。到頭來,不管是太後還是司空,都會把這火算到你頭上。”我小心地解釋道。
“我還沒有軟弱到連自己的女人都要因他們受氣,你以前那股子潑辣的勁兒怎麼全沒了?”
“因為以往我是滿兒,今日我已經是雲妃了。”我心裏盤算著,今日無論如何得留下夏江。多說幾句違心的話又何妨。
夏江抹藥的手頓了頓,“我這麼多日沒來找你,你不怪我?”
我轉過身,捧起夏江的臉,深深吻了下去。夏江被我吻的不知所措,“別鬧,先把藥塗完。”我湊近夏江的耳朵,輕輕地說:“我不怪你,你就是我的良藥。”說著便順勢把夏江推倒在榻上。
不知耳鬢廝磨了多久,我累得趴在夏江肩上喘著氣。“你背傷了也挺好,能讓我在下麵享受下你的伺候。”夏江不懷好意地揶揄道。
“那我今天這舍命的伺候,皇上準備賞賜點什麼?”
“賜你座宮殿可好?”夏江溫柔地說道。“我已經找人把頌時軒翻修了一下,那裏離淩雲殿遠是遠了些,但好在安靜,不會有人去打擾我們,最好的是,頌時軒的院子是幾個宮殿裏最大的,父皇當年建造的初衷是給我們這些皇子皇孫讀書的,可到了我這裏,沒有一個皇兒,就荒廢了。我想著你不是有隻狐狸,那小東西受不了拘束,更需要一個大院子撒歡。”
“你這幾日都在忙這件事?”我突然有些鼻酸。
“是啊,總不能讓我的愛妃沒有個像樣的居所吧!”我抱緊了夏江,質問道:“那你為何這幾日不來找我?”
“有時候寵幸就是一把利劍,我不晾著你寵著皇後,太後怎麼允許我給你頌時軒?”夏江拍了拍我的頭:“相信我,以後定讓你過上自由的日子。”
外麵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夏江不耐煩地問道:“何事?”
“主上恕罪,奴才有事相求。”屋外是方旬的聲音,我已經猜到是什麼事了。
夏江邊穿衣服邊嘀咕:“這個方旬,平日比誰都穩重。今天是什麼要緊事非得這時候說。”
我穿好衣服把門打開,看到了房外滿臉焦急的方旬和梨花帶雨的萱草。忙把他倆讓進屋來。
方旬話還未說便跪在了地上給夏江磕了個頭:“主上,奴才錯了,奴才不該僭越。”
萱草看這情形,也嚇得跪了下來。我趕緊把萱草拉起來在旁邊坐下。
見夏江一頭霧水,方旬又羞於啟齒。我走上前去說:“夏江,萱草懷孕了,是方旬的孩子。”
屋內一片寂靜,方旬和萱草都嚇得不敢抬頭。
屋外的涼風呼呼地刮著,穿過窗戶,直入方旬的心底。像下定了決心似的,方旬抬起頭說道:“皇家的顏麵不可丟,萱妃娘娘的孩子不能留,奴才也願以死謝罪,隻求皇上保萱妃娘娘一世安穩。”說完方旬便解下了腰間的令牌,這塊令牌如夏江親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