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萱草那邊事情沒有進展,我決定兵行險招。白天萱草派蓮子去找司花監要了幾盆香味正濃的百合放在寢殿。一切布置好後,我讓沐浴完的萱草卸掉釵環在殿內坐著等待。
傍晚,夏江來了,“今日又做了什麼新式樣的點心?”方旬從萱草手裏接過盤子,夏江嚐了一口,放在了一旁,又環顧了下四周。對著萱草招招手:“你過來。”萱草低著頭戰戰兢兢地走向了夏江,夏江的手撫上萱草的肩頭,慢慢湊近:“怎麼?這深宮都關不住你的春心?”
“皇,皇上。”萱草一時不知如何辯白。夏江突然掐住萱草的脖子,萱草被卡的說不出話來。“真想與我合歡?你也配?”夏江一步步用力,眼淚從萱草的眼角無聲地流下。方旬見萱草快要不行了,趕緊勸道:“主子撒撒氣就好,千萬別讓萱妃有個好歹,外麵很多雙眼睛在盯著呢!”
夏江聽後,臉上又閃過一絲憤怒,隨即鬆開了手。萱草“咚”的一聲癱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既然你想,我就給你。”夏江此時看也不看萱草一眼了。萱草驚訝地望著夏江,夏江接著說:“方旬,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不是兄弟勝似兄弟,今日我把萱妃賜給你,想怎麼使喚,隨你。”
方旬聽後跪倒在地,“奴才不敢,請主上莫要打趣。”方旬從小跟隨著夏江,當年的萬妃是多麼的仁義,從未把他當下人看過。方旬被撿回來後,陪著夏江讀書、習武,像夏江的分身一樣。夏江知道方旬是個忠仆,但是夏江是不相信人心的,人心是會變化的,想要牢牢抓住別人的心,必須牢牢抓住別人的軟肋才行。
可是方旬有軟肋嗎?父母雙亡,無兄弟姐妹。這麼多年的跟隨,他果斷、理智、冷酷,皆因了無牽掛。今日的事情不在棋局之中,卻也是個絕好的機會。
夏江不動聲色地扶起方旬,說道:“你怕什麼?這萱妃從進合歡殿起就甘當我的一個物件,現在我把這個東西賞給你,不喜歡,你扔了也罷。”方旬咬著牙不再說話,從小他就習慣了順從夏江。萬妃走了以後,夏江也變了,變得捉摸不透了。這次,他不知道該不該聽。
夏江望著坐在地上的萱草,指著桌子:“去伺候方侍衛喝酒。你現在是他的人了,他高興,你就活,他不高興,你就死。如果你敢自戕,我就讓你們全鎮的人給你陪葬。”說完便出了門。
夏江今天一進門就聞到了催情的百合花香,再一嚐點心,馬上便知道了萱草的意圖。這麼多年四處遊曆,他知道的民間方子也不少了。他猜想今日準備的酒裏,肯定也有不同尋常的東西。這段日子的相處,他知道萱草不是壞人,才敢把萱草賜給方旬。但是萱草不給他想要的答案,這點讓他很惱怒,本已用理智遺忘了那個池中的女人,萱草的出現,又激起了他心中僅存的一點漣漪。
如果這萱草能成為方旬的軟肋,也倒不是壞事。“女人這東西,容易叫人沉迷,如果不想沉迷,那就永遠別試。”夏江想著,便走進了後院。隨便找了個空房間便睡了。
寢宮內,方旬站著不語。萱草邊哭邊倒了杯酒,遞給方旬。方旬心裏鬱悶,接過酒一飲而盡,萱草又倒,方旬又喝。來回幾次,壺裏的酒見底了。
方旬隻覺渾身燥熱,再看眼前的萱草,淚眼婆娑,脖子上被掐出的印子讓她顯得楚楚可憐。方旬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去觸碰萱草脖子上的傷痕。指尖剛一接觸到萱草柔嫩的肌膚,方旬便渾身如火燒般。一把拉過萱草,吻了上去。這是他第一次嚐到親吻的味道,那味道鹹鹹的,是萱草的眼淚。萱草在他懷裏瑟瑟發抖,這樣的萱草,讓方旬恨不得馬上生吞了她。他想把這渾身的邪火抽出來。萱草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衣襟,那吻像暴風雨般落下,萱草努力地抗拒著,但這勾魂的酒味一到嘴裏,萱草也有些意亂情迷了。寢殿的大床上,兩個借酒消愁的人像一對久別重逢的情人。都在對方身上找尋未曾有過的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