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兒,你等等我!不管別人怎麼看你,我都不會嫌棄你!你在我心裏就是最好的。”小五跟在我後麵沒少說安慰的話,但句句刺耳。他不知道我在想什麼。“沒爹沒娘”這種話根本刺激不到我,“妖精”這類詞在我的認知裏就是讚美。
我知道,他在說不會嫌棄我的時候,就已經在對我看似不光彩的身世耿耿於懷了。我跑到了河邊,想梳理下這兩天亂七八糟的思緒。
這條河像極了我家鄉的那條河,清澈又安靜。
跑得急,我在樹林裏丟了鞋子,順手拽掉襪子,在河邊洗起腳來。小五盯著我的腳,也若有所思。“小五,你是因為我好看想娶我嗎?”“不,不是。”小五估計沒想到我問的這麼直接。“那你喜歡我什麼?”“我說不出來…”我在心裏狠狠自嘲了一番,幸虧重生後老天爺讓我回到了十六歲,還順便幫我修整了一下麵容。不然在這裏我可真是沒有一點可取之處。
“滿兒,我覺得你今天不應該說那樣的話,這本就跟你無關……”“跟我無關?這是兩條命啊!誰的命都是珍貴的,那幫人把女人當生孩子的工具你沒發現嗎?”“女人本就以繁衍為榮,別人家的事,我們也不該插手。”“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會以生孩子為榮,我就不想生孩子。”我盯著小五,顯然,他以為我說的是氣話。“滿兒,以前的你在外麵很少話,即使對我也很少話。總是沉靜的,今天怎麼了?”“或許你的滿兒不見了呢?”我戲謔地看向小五。
小五撇了撇嘴,怕我生氣,也沒敢再多說,隻是坐在我旁邊看著水麵。
今天我就要看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我把濕淋淋的腳拎起來放在小五腿上。“給我擦擦。”小五慌亂的在身上找帕子。“別找了,就用你的衣服擦。”小五羞紅了臉,在衣擺處找了片幹淨的地方,認真地裹住我的腳,擦了起來。
我湊近小五,緊盯著他,“小五,不然,我今天就給你。”小五的喉結上下一滾,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他緊了緊我的衣襟,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說:“還是留到我們大婚的時候吧。”沒想到這家夥還是個純情男。我頓時開始唾棄自己,本想著就在今天解決了和小五的婚約。
勾引他,然後以此為由說他不尊重自己,慢慢疏遠他,最後達到目的。唉,我還是太心急了,沒有做到知己知彼,就開始給人下套了。
又是一個難以入眠的夜晚。回去,要接受肉體死亡的自己,何況也不知道怎麼回去,萬一弄巧成拙,豈不是得不償失?留下,和這裏人的思想無法相容,腦子裏每天都在打仗。我不由的接二連三的歎起氣來。
“滿兒,怎麼呢?身體不舒服嗎?”爺爺在窗外關心地問道,“沒事兒爺爺,做了個噩夢,我緩緩就好了!”算了,至少這裏有拿命在保護自己女兒和孫女的爺爺,還有可愛的萱草,善良的劉醫師,還有那個我不怎麼喜歡卻也正直的小五。既來之,則安之。
太陽照常升起,我又來到了小醫館。“我以為你再也不會來了呢?”小川倒真是毫無心眼的小毛孩。“我為什麼不來,昨天丟人的又不是我,誰無理誰丟人。”“滿兒姐,你昏迷了後倒真像變了個人似的,那嘴巴竟比萱草姐的嘴巴還厲害。”
“誰在說我壞話!”萱草一大早也來到了醫館。“不敢不敢,貴客臨門,有失遠迎!”調皮的小川趕緊跑到櫃台後麵整理藥材。
“滿兒,這段時間聽說你都在醫館,我想著你肯定是為了爺爺的病情擔憂,不想來打擾你,昨兒聽說咱鎮上出了個女土匪?我來看看這土匪是不是我的老熟人。”萱草笑嘻嘻地看著我。
“是啊,你多榮幸啊,有個土匪朋友,以後你受欺負了,可以報我的大名了,包你全身而退。”“那我得先給點保護費了。”萱草從腰間拿出一袋銀子塞到我手裏,“滿兒,這些是我這些年畫衣服樣子攢的錢,還有生辰的時候爹爹給的。首飾我不敢拿去當,怕被二娘發現了,我可有的皮肉之苦了。這些錢你先拿著給爺爺買藥,不夠了我們再一起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