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裏吃了一頓午飯,陪著聊了一下午,老太太很能聊。
先是說東家的媳婦懷孕了,天天都吵著餓得慌,想吃炒雞蛋,可是她婆婆總是把雞蛋藏起來。
那個媳婦實在嘴饞,就蹲在雞窩旁邊看著,雞剛下完蛋,她上去就收了蛋,結果老母雞就追著他啄,那個媳婦嚇的轉身就跑,結果摔倒了,肚子裏的孩子也沒保住……
陸長青聽著老太太說話,感覺到一種從來沒有的祥和安靜。
忘記了穿越的身份,忘記了康檸製藥廠,忘記了眾人超市,忘記了飛龍五金廠。
忘記了所有的煩惱。
此刻他就是一個兒子,聽著母親嘮著家常,覺的特別享受。
時間似乎都變得慢了,知直到夕陽斜照進來,陸長青才發現要走了。
陸守德這時候從外麵回來了:“我去張小鵬家了,他不在家,他媽媽說小鵬在大豐鎮東邊的建築工地做工。
你如果找他隻能去鎮裏了。”
陸長青沒想到父親出去了一陣,竟然是問這件事去了,心中有些感動:“知道了,那我去鎮裏找他。”
跟父母揮手告別,開車去了大豐鎮。
大豐鎮東邊,有一處工地,二三十人正忙碌著,大家分工很明確。
壘牆的右手瓦刀,左手提磚,屬於大工。搬磚,運水泥的,這些全是小工。
張曉峰抱著一摞磚頭放到工架下麵,然後一個一個地往上拋,業務很熟練。
陸長青想要喊張曉峰,嘴巴張開又咽了回去,天已經黑了,決定等張曉峰下班。
張曉峰扔完一摞磚,工頭就宣布了下班,當他看到陸長青喜出望外:“你怎麼來了?”
陸長青聳聳肩:“找你這位大忙人啊,這麼長時間,也不見你去找我。”
張曉峰有些不好意思:“我忙,太忙了,還沒有吃飯吧,走,去我們灶上吃飯。”
陸長青見他怎麼熱情,也不推脫,晚飯很簡單,饅頭,豆腐白菜,稀飯。
吃完了飯,其他工友三三兩兩地出去逛了。
張曉峰打開了一瓶白酒:“咱倆好久沒有喝過酒了,今天喝點吧。”
喝酒?
陸長青不好拒絕:“這東西啊,喝多了誤事,別人跟我喝,我還真不一定答應,也就是你。”
他說的是心裏話,這東西容易上癮,也容易出事。
張小鵬打開酒瓶:“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喝酒嗎?
我喝酒還是跟你學的,現在你這麼說。”
陸長青仔細回想,腦海深處的記憶真是這麼回事,沒有穿越過來的時候,原本的陸長青就喜歡喝酒,笑著扯開話題:“有菜沒有啊?”
張小鵬端來了一個碗,裏麵有兩塊豆腐,三片白菜,這是他下午飯剩下的,還從包裏拿出一個鹹鴨蛋:“菜不多,不過足夠下酒用了。”
這?
這也太可憐了。
陸長青看得皺眉,這點菜不夠塞牙縫的:“我去買一點涼菜吧。”
張小鵬擺上碗筷:“飯店特別遠,而且都死貴死貴的,咱兄弟倆是自己人,不用那麼講究,就這麼喝吧。”
說話間滿上了兩碗酒,把筷子遞給了陸長青。
陸長青端起碗,跟張小鵬的酒碗碰了一下,抿了一口酒,滿口辛辣,急忙夾了幾筷子菜。
等放下筷子,半碟剩菜徹底幹淨了,隻剩下一個鹹鴨蛋。
陸長青正好不想繼續喝了,笑著道:“剩個鹹鴨蛋,這酒沒法喝了。”
張小鵬卻用筷子把鹹鴨蛋夾破,露出裏麵液體狀的蛋黃,把陸長青的筷子收走了一支,他自己也隻拿一隻筷子:“夠了,這個鹹鴨蛋足夠喝一瓶酒!”
一個鹹鴨蛋喝一瓶酒?
陸長青笑了:“你跟我說說一個鹹鴨蛋怎麼喝一瓶酒?”
張小鵬抿了一口酒,用筷子頭在蛋黃上點了一下,然後放在嘴裏吸吮,砸吧砸吧嘴裏的滋味道:“咱倆就這麼喝,不要說一瓶酒,五瓶酒也沒問題。”
陸長青瞪大了眼睛,用筷子頭點一下鹹鴨蛋黃就算是下酒菜,能想出這種辦法,絕了。
以兩個人的關係,也不用計較吃什麼,那就陪著喝吧。
用筷子頭點一下鹹鴨蛋黃,喝一口酒,打開話匣子開始聊天。
張小鵬渴了幾口,麵紅耳赤,把凳子拉到陸長青跟前,小聲地問:“長青,我問你個事情唄。”
陸長青笑了:“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你跟我客氣什麼?”
張小鵬有又喝了一杯酒,臉更紅了:“長青,你結婚了,你給我說說女人是什麼滋味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