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江蕙蘭看得懵逼,還有人得這種病嗎?
然後一頭問號地朝著廚房走去。
陸長青這才坐下,閆格這個狗東西還算有點眼色,給他幫忙攆走情敵,拿下丈母娘,訂好婚,總算是沒有讓她去廚房燒火。
他心中清楚,燒火可是不簡單,有些灶台修建得合理,煙筒暢通,自然很容易燒火。
反之……那可就麻煩了。
十來分鍾點燃柴草,別提多尷尬了。
如果趕上用潮濕的柴草當燃料,黑煙滾滾,熏得人淚流滿麵。
農村有句諺語,孫猴子不怕老君火,就怕煙熏眼,就是這麼來的。
蘇雅的父親從頭到尾就坐著沒動,他是一家之主,是男人,陪客人聊天才是他的職責。
江蕙蘭不在,陸長青感覺輕鬆了很多,優哉遊哉地端著搪瓷碗,飲著茶水,陪蘇雅的父親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片刻之後,就傳來廚房裏咳嗽聲音,一會兒閆格抹著眼淚從廚房裏跑到了院子裏,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
江蕙蘭也跟了出來:“我就說你是大領導,幹不了這個,我還是去叫小陸來燒火吧。”
閆格一把拉住江蕙蘭:“阿姨,我能行,誰也不用叫,我就不信我燒不好!”
說完再次一頭衝進黑煙滾滾的廚房。
陸長青喝著茶默不作聲看著,閆格自己娶媳婦,吃點苦頭就當投資了。
別人幫忙就是真的虧了。
閆格幾次衝出廚房,熏得眼圈發黑,淚眼蒙矓,蘇雅看不下去,想上去替換,可是閆格已經放出了話,三天不燒火就活不了。
說過的話,就算是含著眼淚,也必須硬撐著。
其實他主要是害怕未來丈母娘再次叫陸長青來燒火,所以堅持自己做。
農家飯比較簡單,買菜已經來不及了,隻能用家裏現有的食材。
大蔥炒雞蛋,酸辣白菜,蘿卜燉小雞,還有一個醃蘿卜幹。
這絕對是招待客人最豪華的盛宴。
吃了飯,陸長青開車,帶上閆格這位大老板離開了碰頭村。
一出村莊,閆格就開始道歉:“陸總,對不起,今天您為了我的婚事忙前忙後的,還讓你受委屈。
我會找個合適的機會,跟我未來嶽母說出你真實身份,下次她一定會對您恭敬有加的。”
陸長青聳聳肩膀:“我來就是為了你訂婚,咱們的目的達到了,其他的細節不要在乎。”
梁正羨慕的道:“老總,你對隊長太好了。”
陸長青回頭看了梁正一眼,停下了車,見老劉也開車跟過來,伸手攔下:“我有個事情要跟大家說一下。”
閆格,梁正,還有其他四名退伍軍人見陸長青麵色嚴肅,習慣性地排成一排。
老劉不知道陸長青要做什麼,站在一邊抽煙。
夕陽斜照,餘暉落在麥田上,泛起一波波的綠色波浪。
春風中,幾隻燕子飛掠而過,映在地上的影子一閃遠去,唯有叫聲還在耳邊飄蕩。
陸長青指著燕子飛過的影子,衝著閆格六人大聲道:“生命就像是燕子飛過的影子一樣,百年時間一閃而逝。
百年之後誰知道我們來過世間一遭?
人活留名,雁過留聲,咱們也不能白活一生。”
閆格眾人聽得一頭霧水,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陸長青聲音激揚澎湃:“我陸長青這輩子注定要做大事,可能你們有些不知道我的身份,但閆格知道,我被人冤枉入獄三年。
剛出獄的勞改犯,這就是我的身份。
出獄第一天,我家中無糧,手中無錢,大年三十,萬家燈火,我家卻像是人間煉獄。
這就是我的遭遇!”
閆格知道一點陸長青的情況,但是沒想到陸長青竟然這麼悲慘。
老劉第一次聽陸長青的過往,聽得入神,煙吊在嘴角,忘記了抽。
其他幾人麵露愕然,萬萬沒想到,能夠呼風喚雨的陸長青,竟然是勞改犯,一個個有些接受不了,還有些迷茫。
不知道他為什麼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