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以為是騙自己,現在出來了,還這麼說,似乎真的有隱情。
可以又不知道說什麼。
到了家門口,把采購的東西全部搬進房子裏,給送貨的幾把糖果,突然發現家裏竟然煤炭。
把送貨的拉進家裏,讓他在家坐著喝口水,拿上錢,騎上三輪車,去買煤炭。
煤場並不遠,在火車道旁一個院子裏,隻是騎三輪車過去有點慢。
雖然騎著空車,但積雪太厚,一路上輪的口中熱情蒸騰,頭上見汗。
如果後世,小車已經很普及了,再不濟也是一輛麵包車,如果連麵包車都沒有,電動車家家總是有的。
反正是不用人力這麼辛苦。
此時終於感覺到了發展經濟的重要性,必須掙錢,有錢就可以買摩托車,汽車,沒有錢隻能人受罪。
離煤廠還有一二十米遠,就聽見吵吵鬧鬧的聲音,似乎是兩個男人在爭吵。
等進入院子,就看見一個光頭的男人正在祈求:"老板,就一袋子,你就給我再賒賬一袋,求求你了。"
陸長青看的迷糊,這年頭很少有人光頭,除非是勞改犯,自己的頭發還是最後一個月沒有理發長出來的,要不然也是光頭。
這個人竟然光頭。
這有些奇怪!
煤場老板是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臉上似乎沾染了煤炭,灰頭土臉的,說話的時候一肚子火氣:
"你已經賒賬了三袋煤炭了,我是做生意,都像你這樣不給錢,我吃什麼喝什麼。
"
光頭情緒激動,拉住煤炭老板的手不鬆:"求求你了,再給我賒一袋,就一袋,等我掙了錢,保證給你錢。
求其你了!"
老板卻死活不同意:"不要你求我,我求求你們行不行。
求你別欠賬了,三袋了,我也要過年啊。"
噗通~
光頭一下子跪在地上:"求你了,大哥,大爺,我叫你什麼都行。
我給你跪下了。
一袋煤,我媽急著救命啊,家裏太冷了,隻要堅持過去這場大雪就能活命!
求求你了!"
老板急的抓住光頭的手,用力拽,想要拉起來:"你起來,你來說。
我也為難啊,有三個單位錢我的煤錢不給。
這一點煤炭馬上就賣完了,我沒錢進貨啊。"
光頭力氣很大,任憑老板這麼死拉硬拽,就是不肯起來,最後索性不再去拉:"我真的不能再欠賬,你要考慮一下我的處境。"
光頭急了,不停地磕頭,每一次都很用力,眼中噙著淚水,聲音扯著哭腔:"老板!
求求你了,救命啊,救我媽媽一命,天太冷了,她真的會死的。
嗚嗚~
隻要熬過去這一關,我媽媽就死不了……"
聲音嘶啞悲痛。
頭一次次磕在地上,發出咣當咣當的聲音。
像不要命一樣的祈求。
陸長青看的淚目,不管他是什麼人,但憑他這份孝心,足以讓人動容
再也看不下去了:"要幾袋煤?
我給你買。"
砰~
砰~
光頭又磕了兩個頭:"謝謝老板,謝謝你,我就知道你心善,一袋就好了,能熬過這場雪就行。"
他隻顧磕頭,根本沒有搞清楚誰說的給他買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