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雪琳不明所以，那惡毒的眼神讓她條件反射地捂住了肚子。
這下詩欣彤的臉可以用慘白如紙來形容，她終是不穩地踉蹌了一下。
毫無血色的嘴翕動了一下，勾出淒涼的笑，“你以為你就贏了嗎，蕭雲哥哥對你也不是真心的。”
薑雪琳皺緊了眉頭，不耐煩地問：“什麼意思？”
詩欣彤自以為拿捏住了她的把柄，蒼白的臉萌生出囂張的氣魄，語氣卻異常地憐憫：“可憐呐，他心裏真正的人並不是你。”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草莓味糖果和他愛吃甜食嗎，那都是他喜歡的女孩給的。”
薑雪琳一下子愣住了，沒回話。
詩欣彤越發得意，繼續滔滔不絕：“16歲那年他出過一次遠門，回來後就對著手裏的糖紙念念不忘。並且還偷偷畫過那女生的畫像。這麼多年來，我看著他一步步淪陷，直到至今，他心裏依舊有那個人的位置，你又算得了什麼？”
噗呲——
這一聲笑讓詩欣彤傻了眼，她憋得麵色青白：“你笑什麼？”
薑雪琳捂著肚子彎下腰，笑得她眼淚都出來了，抬手拭過眼尾。
棕色如琉璃般的眼瞳帶著對她的可憐，慢慢地注視著她，“難道你沒有聽他說過，他遠處的地方便是A市的盧岩山嗎？”
“那又怎樣…”詩欣彤說不出話了，腦海的光像氣球一樣炸開，心裏的結論一點點從心底的縫隙中露出。
對上她那張似笑非笑，飽含深意的麵孔，她才從那心底的思緒抽離。
記得之前看過爆料，眼前的人就曾在盧岩山那裏生活過。
難道是…不，不會的。
剛有一點血色的臉這下子退了個幹淨，她望著那張臉，將心底的疑問托出：“那個人，是你？”
薑雪琳沒有正麵回答，而是走上前，肩膀對肩膀時，她俯身說：“記得把頭像換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洗頭台滴滴的水在這安靜的空間裏顯得詭異，詩欣彤腳底一軟，整個人趴在洗手台上。
她輸了了，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顧蕭雲心底那個白月光的殺傷力有多麼大。
她輸的徹底。
——
詩德輝頹著背，喪著頭地走進自家門，自從顧庭長落網後，他就惶惶不可終日，等了好幾天才發現似乎沒人發現自己曾經幫顧庭長做過事。
原本他還心存僥幸，這樣看來無論誰都逃不了顧蕭雲的法眼。
當這樣一想，他就心驚膽戰，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如今已然變成城府極深的掌權者。
幾聲啜泣聲打斷了他的感慨，大步往裏走時，動作間不免帶上焦急。
詩欣彤正趴在沙發上不停地哭泣，見自己父親來了，淚流得更重，“爸！”
沉寂在自己世界裏的詩欣彤沒有發現父親欲言又止的臉色。
“爸，你為什麼要瞞著我？他們都已經結婚了，我才知道，那我算什麼。”哭得快岔氣過去的她捂著胸口，埋首在父親的懷裏。
“我從小就認定了他，我不能想象失去他的後果。為什麼我們這麼多年的相伴抵不過她們一次意外的見麵，是我做得還不夠好嗎？”
詩德輝聞言更是滿眼心疼，他拍了拍她的背，柔聲安慰道：“彤彤，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他閉上了眼睛，不忍地開口：“隻是你們沒有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