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自己酸痛的身體，言柚帶著幾個人，繼續去挖掘新的礦石。
“穆尼，你們部落的族巫和族醫呢？”抻了抻胳膊腿，言柚放下石鏟，坐在一塊大石上，想找人嘮嘮嗑。
“虎嘯部落攻下深澤的時候，第一個殺的就是族長、族巫，族醫被抓回虎嘯了。”提起舊事，穆尼還是紅了眼眶，他的親人就那樣死在自己眼前，不過他沒埋怨言柚戳他傷口。
跟著言柚這麼久，他知道，這個看似無所不知的炎黃族巫，對於一些常識是很匱乏的，“一個部落，如果族長和族巫不殺掉，那麼這個部落終有一天能夠重新建立，他們是一族之魂。”
言柚雖然缺乏常識，但是眼色還行，知道自己提起了穆尼的傷心事，她誠摯向他表達了歉意，穆尼裝出輕鬆的樣子，笑著說，這些事都過去了。
“我們都會強大起來的，終有一日。”
穆尼也堅信，“是啊，終有一日。”終有一日，他要攻向虎嘯部落，為所有死去的族人報仇。
“鱘，別告訴柚柚這裏發生的事。”擦幹淨長刀上的血漬，陌叮囑道。
“是，族長。”
地上橫躺著幾具屍體，是鷹隼部落那幾個寧死不屈的。
把長刀小心裝入刀鞘，這是言柚特意做的，工具匱乏，刀槽要一點點磨出來，外麵緊緊裹了一層獸皮。
刀鞘手感質樸，角落雕刻了一個小小的‘陌’字，摩擦著刻字的痕跡，陌心情愉悅，陰鷙的眉眼又變得平和。
“活著的人，給你們半日收拾行李，今晚休整一夜，明早返回部落。”
鱘看著眼前的男人，這才是他所熟悉的陌，往日跟在阿柚身邊的陌，完全就是另外一個人，和善的樣子，他適應了許久，才能在那樣虛假的表情下，挺直脊背。
冰還活著，看著死去的鷹隼族人，並沒有說話，隻是回到自己的帳篷。
弟弟川和他一起收拾行李，“嗬嗬，我還以為陌能一直裝的那樣呆傻無害呢，那個女人不在，他就本性暴露無遺，”揮砍著那詭異的武器，眨眼就收割了所有不臣服之人的腦袋。
冰收拾行李的手一頓，過了一會兒，才道，“如果沒有發生燃關押山河兄弟那件事，或許我們還有資格跟炎黃成為盟友。”
川比冰小了五歲，卻更為老成，“或許吧。”
陌本就不是良善之人，他從未想過臣服於誰，要是沒和那個女人一起被逐出部落，當阿耶死去之後，結局就是陌殺死繼任族長的哥哥冰，成為鷹隼部落的族長。
川沒有把這些告訴他哥，冰年紀大，卻被阿耶教導的有種愚蠢的天真感，哥哥若是當上族長，或許能夠維持住鷹隼部落的現狀，卻無法壯大部落實力。
如今有了自己的部落，陌又怎麼甘心讓他們鷹隼作為盟友呢？當初哪怕隻是要驅逐言柚，也讓他記恨了鷹隼。
手下動作加快，川嘴角微揚，也許這樣的炎黃部落更適合他。
鷹隼部落的燈火遲遲未熄，眾人都珍視地看著這片養育自己生長的地方，明天天一亮，鷹隼部落就不存在了，他們會成為炎黃部落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