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可以嗎(1 / 1)

夜幕即將降臨這個城市,夕陽點點餘暉盡灑窗前,發絲也變成了金黃金黃,好生美麗。

“粥粥,我和薑楠先去教室了”李月姝搖著薑楠,還沒等回話,她們就出了寢室。瞥了眼對麵的教學樓,第1天開學就要上晚自習,真讓人頭疼。

我起身去水房打了盆水,放在陽台邊,把頭發浸濕,抹上桂花味的洗發水。伴隨著宿舍樓下淡淡的桂花香,輕輕嗅著。

習慣性的用毛巾擦一擦等風晾幹,就這樣去了教室。

教室裏滿是燥熱,環顧四周,靠窗找了個座位坐下。從這裏可以看到前操場,依稀還有人在打球。

晚霞熾燒著這漫天的紅雲,光輝灑滿教室,風輕輕的吹著,我閉著眼感受著。

“同學,我可以坐這裏嗎”,瀟與書的聲音傳來,一抬頭對上了他那深邃的眸子,當他看清是花粥後:“是你啊小花”。

“怎麼又是你,你怎麼這麼陰魂不散”我撅著嘴回懟他,是真不想看見他。

他順勢坐下,他一手托著臉,側向我。

“你看我幹嘛”

“我就想看看”

一時竟不知說些什麼,靜下心來看著他,才發覺他的臉生的是如此好看,眼睛深邃而有神,睫毛好長,他的毒舌給人一種痞帥的感覺。

他被盯的一時羞了臉,趕忙把手放下,把頭別了過去。我很快也意識到了無禮,便也慚愧的低下了頭。

回想起他的樣子,夕陽照在他的頭發,風兒也在擺動著他的發絲,動人的眼睛濃濃的盯著她,便不自知的嘴角上揚,臉頰微紅。

就這樣,我們成為了同桌。

中間很多事情我已經模糊了,隻依稀記得,我叫他小榆樹,他叫我小花。

……

那是一節曆史課,老師不是本地人,普通話也不標準,當他在講百年榆樹是怎麼成長起來的時候,他口中的“小榆樹”,讓我不禁失了笑。

“小榆樹”“瀟與書”

“你在那裏呲個大牙笑什麼”,他頭也不抬,埋頭寫著奧數,“瀟與書,小榆樹,哈哈哈哈哈”。

……

“你叫我什麼”,他抬頭認真的看著花粥,好像很嚴肅,她一下失了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叫我小榆樹”?他聽清楚了,是不是要被罵了,她慌亂的憋出來:“我可以嗎,我可以這麼叫你嗎”。

他愣了。

然後又很認真的看著她說:“你可以”。

沒人知道,就是這樣一個平常的晚自習,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角落裏,一個叫花粥的女孩,內心起了波濤洶湧的浪,這浪潮她將永遠無法平複。

沒人會懂這句話的重量,別人不可以,但她可以。

這種偏愛的感覺將她淪陷,她舍不得割舍,因為這是她原生家庭裏一輩子也體會不到的感受。

那節課,她什麼也沒聽進去。

……

生病住院期間,我給他寫過很多信,他每一封都會回,每一次提筆都是小榆樹,落款是小花。

別人都覺得這樣很幼稚,明明一個電話就能搞定的事情,但我知道,他願意陪我幼稚。

誰都不會懂,隻有我們兩個心裏最明白,那是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專屬。

我們的第1封信。

我已經看過無數次,即使讓我背出來,我也能一字不差:

親愛的小花,我是小榆樹,今天的天氣很好,雖然是雨天,而我不喜歡雨天,但是隻要你還在,便都是晴天。聽你的室友說你好像生病了,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回來,我看著你空蕩蕩的位置,心裏不覺有些落寞,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但是我很希望你能好起來,我很想見到你。

親愛的小榆樹,我收到你的回信了,謝謝你的關心,可是你知道嗎,瀟與書,我可能回不來了,病痛的折磨我做不到堅強,花粥做不到,醫院裏清一色的天花板我看膩了,我想回來,我想回學校,但是我可能要死了,我死了你會難過嗎,我想你不會的,我那麼討厭,你應該也是討厭我的,從我們的第1次見麵,你就應該是討厭我的,可我不想討厭你了。

……

小榆樹你要快快長大,嚴冬快把小花折磨死了,你會在春天等她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