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花粥,花朵的花,白粥的粥。我出生在一個沒有愛的家庭,爸爸不愛媽媽,媽媽不愛我。
外婆是我15年來唯一的一點光亮。
她告訴我,爸爸年輕的時候有一個很喜歡的阿姨,差一點就結婚了,可是當時的爸爸隻是一個窮小子,對方父母看不上他,兩家鬧的死去活來,最後他們決定私奔,可就在他們奔赴相約地點的時候,女孩父母把她抓了回去強行嫁給門當戶對的財閥小子,這才有了後來我的母親。
都說爸爸媽媽是全天下最愛自己的人,可我的爸爸媽媽都不愛我。
小時候不懂,總喜歡纏著大人問我是從哪兒來的,可是我的父母好像都不喜歡我,爸爸隻是冷哼,並不理我,媽媽更是一個冷眼都不願意給我,她甚至不想要我活在這個世界上。
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麼,還好有外婆疼我,可我每次去找外婆訴說媽媽對我的厭惡,外婆的眼裏總有眼淚打轉,隻是喃喃:“可憐的孩子,他們都不喜歡你,外婆喜歡”。
後來我再也沒有對他們熱臉貼冷屁股,他們也從來不過問我的死活,這無所謂,反正他們一直都是這樣。
16歲那年,我考到了市裏麵最好的高中,不枉我沒日沒夜的學習。
中考成績下來的那天,我拿著成績單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看著別人沒考好父母環抱著安慰,心裏很不是滋味。
我很嫉妒,從小到大,他們沒有關心過我,以至於我都無處分享現在的喜悅。
都無所謂了,隻要我考得好,就能遠離他們,我自己也可以生活,不記得了,隻恍惚好像是晴天,可我卻冷的難受。
當晚,我發了高燒,不巧的是外婆當天去了表嬸家,他們兩個也都不喜歡回家。
……
其實在不在都一樣。
我裹了個外套出門買藥,現臨近父親節,街邊平時的都沒有這麼多人逛街,好生熱鬧。
我走進巷子,裏麵黑漆漆一片,隻有一個年邁的老燈還閃著亮光,幾隻蛾子撲棱著,這裏冷清的環境仿佛把我隔絕於世外。
我一隻手捏緊了外套,一隻手倚扶著牆,走向深巷。
我沒錢去藥館,隻能去這種偏僻的地方去找老中醫。從來沒有這麼深刻的感受到我的腦袋有這麼重,我的腦子也暈乎乎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恍惚間看見黑暗中有一團紅色的火光,很微弱,有人站在那裏。
一陣涼風襲來,我一個踉蹌跌了下去,兩眼朦朧的看見那火光在向我靠近,我想伸手觸摸,天,卻好像黑了。
再次睜眼我已經在躺在一片雪白的病床上,頭頂明亮的燈光刺的我眼睛生疼。
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你醒了,我看你暈倒了還發著高燒,就帶你來了醫院”“你怎麼一個人去那麼黑的巷子…”
他話還沒說完,我就打斷了他。
“誰讓你帶我來醫院的,你知不知道你的擅作主張會給我帶來什麼樣的麻煩,多管閑事”,我嘶吼著,我不知道我現在的樣子有多麼的不堪。
但一定很令人討厭,因為我一直都很討厭。
……
“我不知道,可你當時暈倒了”,我這才循著聲音看向床邊。
視線模糊我看不清他的臉,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身上,我知道,他長的一點很動人,我沒有再說話,隻是把臉別了過去。
我該怎麼向父母交代,他們一定會責罰我亂花錢,搞不好又是一頓打。
我正焦慮著,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沒有說話,徑直的開門走了。
真是多管閑事,我惱的抓了一把頭發,一個年輕的姐姐推門進來,“你醒了,身體好些了嗎,你男朋友剛剛繳完費就走了,叫我給你倒點熱水”她邊說邊去拿牆角的水壺。
我愣住了,我清晰的感受到我臉上的熱度在一點點擴散,我剛才還吼他,他一定覺得我腦子有病。
我怎麼這麼討人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