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操盤手們計算的,宋氏股價就算是跌,也隻夠跌到8個點,可奇怪的是,這次的宋氏,竟然一路跌停!跌無可跌!
萬千宋氏集團持股人怒罵痛呼,資金蒸發無數。
這倒也還算好。
等那些政府部門調查出了結果,證明了宋氏集團的清白,危機自然能解除。
可是接下來的幾天,部門沒有給出答複,而股價每天都以百分之十的勢頭下跌。
短短三天,宋氏集團的市值蒸發了近一半!
無數人將近破產,宋氏集團的總部大樓,日日都有悲痛的股民在下頭圍追堵截地討債。
正在這個危急緊要的當口,整個宋宅都像是被籠罩在一片巫山雲海之中,翁然欲雨。
宋知洲早已頂著股民的漫天謾罵早早趕到了宋氏集團穩定軍心,並組織起文件接受機關的檢查盤問。
而宋家二把手宋雪亭,坐鎮在書房,調動清影娛樂裏手頭所有資源幫助緩解網絡輿論。
愁雲慘霧已三日,遲遲不見明朗,所有人心頭都擁簇著一團濃鬱得化不開的鬱氣。
骨節清瘦的手指叩擊兩下楠木門板,聲音敲醒了皺眉沉思的宋雪亭。
他一抬頭,見宋離離站在門邊,光線側透近來,落在她手裏端著的一杯咖啡上。
她身穿黑色吊帶睡裙,披了件羊毛針織外套,外套是長款,包裹了臀部,顯得寬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在家打扮漸漸變得不那麼注重儀表,通常懶懶散散地披著件外衣,就能到處走動。
而她的那份自由散漫,愈發顯得她身上那股說不出的清貴高華的氣度。
此刻,她托著瓷杯底盤,走來在桌前放下。
“注意休息。”
她嗓音淡淡的,卻是又清又悅耳。
宋雪亭莫名就感覺心頭的厚重雲層被一股柔軟有力的力量撥開了些許。
他長指推了推鏡片,微掩形神疲憊。
頓了頓,安慰:“家裏有我和爸撐著,你放心。”
窗外的日照落在她眼瞳裏,看不出她在想什麼。這時,忽聽外頭響起易西芝的聲音。
“您找大少爺和小姐?”
宋離離瞳孔一動,泛出些光彩,她含笑看向宋雪亭。
宋雪亭自然聽到了這話,頗為急切地站起身,連鋼筆頭子都來不及蓋就大步走了出去。
來人是一個麵生的小子,他到了書房絮絮叨叨交待自己的來曆。
他自稱是廖賀的遠方親戚,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同廖賀給到他們的聯係人信息都對得上,宋離離和宋雪亭對視一眼。
“廖叔讓你來帶什麼話?”宋雪亭直切主題。
那年輕人道:“廖伯伯說他手裏的證據都準備好了,問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公布?”
“就是計劃出了點意外,謝彬並不打算直接對宋氏集團下手,而是通過私下交易,借厲霆軒之手來辦這件事,近來也證實了是厲霆軒在暗地裏做空宋氏股價。”
“就算廖伯伯手裏的謝彬汙蔑宋氏的證據公布,謝彬也可以全部栽贓到厲霆軒身上,最後被抓的也隻能是厲霆軒,禍不及謝彬。”
“他問你們打算怎麼辦?就這樣讓謝彬躲過去嗎?”
宋雪亭深深地皺起眉頭,他其實之前已經隱約有所覺察。
做空宋氏股價的並非是謝彬手裏的人,沒想到謝彬竟然精明到如此地步,寧願犧牲部分利益也不願弄髒自己的手,找到了厲霆軒這隻替罪羊。
實在是太過謹慎,讓人抓不到把柄。
可是,如此一來,在厲氏集團打入的廖叔這枚暗棋,就完全失效了。
這一刻,心頭濃重的烏雲似乎更往下壓了幾分。
卻聽到耳邊傳來宋離離清脆的一聲笑。
宋雪亭抬頭,注視她麵上平靜甚至顯得有些輕鬆的表情,端詳片刻,問:“離離,難道你有後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