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來，我很高興，她剛才還在說胡話，讓我把你叫來。”
“小武，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希望，你能妥善處理好同小燕的關係，我隻有這麼一個女兒。”
“對不起，朱老師！”
我很是慚愧，也很內疚，心中一陣陣刺痛。
“唉，你們年輕人·······”
朱老師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學校還有事要處理，你在這裏陪著小燕吧，我想，她不管知不知道，都希望你陪著她的。”
“要離開的話，提前一個小時給我一個電話，我過來你再走！”
朱老師說完便離開急診室，我則坐在朱老師的位置，靜靜地看著她。
這個在我生命中，如同一道光一樣的女孩。
她用盡一切來對我好的姑娘！
最終被我傷得體無完膚，近乎絕望地躺在這病床上。
命運總是愛捉弄我！
沒有一刻是真正讓我舒心的。
我用手背輕輕拭去朱小燕眼角的淚珠，正要將手給抬離，朱小燕像是神經反射一般，攥緊我的手，拉到胸口處，用力地抱住了。
我想要抽出來，隻是，她實在太用力了，我擔心強行抽出來，會將她弄醒。
她這樣扯住我的手，導致我的身體隻能向前傾去，半身壓在病床邊沿，這樣的姿勢很累。
我索性躺病床的邊沿，輕輕將她攬入懷裏，讓她睡得更舒服。
她很順從地枕著我的胳膊，整個人像隻小貓一樣蜷縮在我懷裏，用手搭住我的腰，睡得更是安穩了。
我靜靜看著她近在咫尺的，俏麗又蒼白的小臉，心髒像是被誰一拳一拳地轟擊一樣，疼得無法言說。
我低聲地跟她說話。
“小燕，哥對不起你，你不要這樣子，我本就心中不安，你要是這樣的話，讓我怎麼辦？”
“你就算是不為自己，那麼，你就當是為了我，為了讓我放心，努力地振作起來，好不好？”
“你要是出了事情，我這輩子，將會無法原諒自己，心中的遺撼和歉疚，會伴隨我的到老，終身難見笑臉了。”
“你不會想要這般折磨我的，對不對？”
我感覺得到，朱小燕的嬌軀，微微地顫抖一下，依然安穩地縮在我懷裏睡著。
我不時在她耳邊低語，跟她說了很多話。
就這樣，傍晚時分，朱老師匆匆趕來，我才輕輕地脫身，同朱老師告別之後離開。
我在前往隔壁大樓頂上，登上直升機的過程中，手機一直貼在耳側，聽到朱老師轉回急診病房後，有些驚訝的聲音。
“小燕，你醒了？”
朱小燕聲音微弱地嗯了一聲。
“哥走了？”
朱老師說，“你知道小武來了？”
“嗯，哥跟我說了很多話，有一些我聽到了！”
朱小燕顯得很冷靜，語調很平和。
“爸，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也讓哥擔心了！”
“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朱老師的聲音頓時有些哽咽，“小燕啊，你能想明白就好！”
朱小燕似乎呼了一口氣，“爸，我還很累，繼續睡了！”
“好，你睡！”
剛登上直升機的我，放下手機，雖然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隻是，皺著的眉頭，卻一直無法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