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讀小學的時候，家裏是真的叫窮，一個月都未必能吃得上一頓肉。
看到肉，我就直流口水，那一次，肚子吃到撐得滿滿的，走路都難受，回家之後，還拉肚子了。
這個時候，是晚飯剛過一點，東星大排檔的座位，有一半是空的。
我和朱小燕環顧全場，朱小燕立刻就指著東北角一張桌子處的一道壯碩的身影。
“應該是他吧？”
我順著朱小燕所指看過去，一個大塊頭坐在那裏，桌上擺著一盤肉，一盤花生米，還有一瓶白酒。
他正悠閑自得地喝酒，旁若無人的哼著歌，顯得無比的愜意。
我走過去，在他對麵拉過一張椅子坐下，朱小燕就站在我身邊。
我打量著他，他也打量著我。
在鎮上讀書那會兒，我倒是見過這人幾次，有些印象。
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人，模樣還是沒有太大的變化，滿臉的絡腮胡子，兩隻眼睛圓又大，身形魁梧壯碩，頗有幾分魯智深的派頭。
他渾身油膩，燈光之下，胡子都微微發亮。
“小子，看什麼？”
“你是陳大昌吧？”
我不想說廢話，“你的這一餐，我請了！”
陳大昌一愣，頗有幾分警惕的看著我。
“我認識你嗎？”
“你不需要認識我！”
我麵無表情，“你隻需要回答我幾個問題，我不僅請你吃這一餐，還會另外給你一萬塊！”
像陳大昌這種小生意人，一天的收入，也就一兩百塊。
用錢來解決問題，是最直接有效的。
陳大昌眼前一亮，“什麼問題，你盡管問！”
“我一定能回答！”
“好！”
我想了一下，“大概十一二年前，有一個穿著華貴，帶著幾個保鏢的年輕女人，到你的檔口處，給了你一千塊錢。”
“讓你給他推薦一個本地混社會的人物，你把盧廣生介紹給她，是不是？”
陳大昌一驚，騰地站起，兩隻眼睛一下子瞪圓。
“你打聽這個事情幹什麼？”
“小子，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說過了，你不需要知道我是什麼人！”
我眉頭一挑，“好好回答我的問題，錢就會給你。”
“別自討苦吃！”
“你敢威脅我？”
陳大昌嘴角扯出一抹張狂的笑意，“小子，你知道我的名字，那也應該知道，在這個鎮上，我還算是一號人物，誰見我都得尊稱一聲昌爺！”
“你小子，找死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我淡定地坐在那裏，抬眼看著他。
“最後一次機會，我用錢來換你的答案！”
“否則，我就用暴力了！”
“暴力？”
陳大昌就像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
他環顧全場，得意地大叫！
“你們聽到了嗎？”
“這小子，聲稱要對我使用暴力！”
“這是多大的笑話啊？”
周圍的食客，甚至在不遠處的大排檔老板，跟著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