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師，是不是有重要工作？”
“沒有關係，中午······”
“不是！”
朱老師搖頭，“小武，鎮上醫院的醫生，水平實在是太有限了，我覺得必須要帶她到縣裏的醫院。”
“你媽的脾氣，你是最清楚的，這幾年，讓她到鎮上，都非常的困難，要讓她離開村子到縣上，我可能做不到。”
我也愣住了。
是啊！
她愈發的連村子都不出去了，總是擔心，她前腳離開村子，那個叫盧熊安的男子後腳就回來，那就看不到她。
我沉默半晌，突然想到一個主意。
“朱老師，這樣，麻煩您到縣裏一趟，找縣醫院精神科最好的醫生，請他上門去給我母親診治一次。”
“可以給他大價錢，我付得起！”
朱老師一拍大腿，“這是一個好主意！”
“我現在就到縣裏醫院去。”
“掛了，有別的情況，我會立刻告訴你的！”
掛斷電話，我心裏七上八下的，看看時間，快七點半了，沒有時間耽誤，吳錦林是一個惜時如金的人，遲到一分鍾，隻怕就要看他的臉色了。
我快步衝進飯堂，打了兩個人的早餐，又小跑著回到科海樓，進入吳錦林的辦公室之時，吳錦林坐在沙發上等著，果然臉色不是太好了！
我趕緊躬身道歉，“對不起，教授，我遲到了幾分鍾！”
他要求我七點半來，遲到三分鍾了吧！
他麵無表情地掃了我一眼，“這次就算了，下次不要了！”
“明白！”
我將早餐分開，一人一份，擺開在他麵前，才坐到他側麵的沙發上，吃自己那一份早餐。
他沒有指定要打什麼早餐，所以我吃什麼，就給他打一份一模一樣的。
我按照之前看到他吃的，一份煮得稀爛的肉粥，一瓶牛奶，兩個雞蛋。
吃早餐的過程，他吃得快，我也吃得快，那粥是用喝的，看到他剝雞蛋，我狗腿地搶先一步，剝好了放到他麵前。
他沒有說什麼，拿起來就吃，邊吃邊看著我。
“你有什麼心事？”
啊！
我正在剝另一個雞蛋的手，停了一下。
他這是什麼眼睛？
這都看得出來？
“你的眉頭，時不時就皺出一條能夾死蒼蠅的痕來了。”
“說一下吧！”
我深吸一口氣，沒有隱瞞。
“我母親······病情有可能加重了！”
他到過明山縣，在縣高中見我的時候，已經對我的家庭情況做了一個非常詳細的了解。
所以沒有必要瞞著他！
隻是，我不知道的事，他對我家庭情況了解的程度，甚至要高過我許多。
至少，我對母親，幾乎是一無所知的。
而他，深知我母親的來曆和過往！
吳錦林聽到我的話，莫名地閉上眼睛，似乎在控製著某種情緒。
“真是累人累物！”
我錯愕地看著吳錦林，不知為何他會冒出這樣一句話了。
他是在說我母親嗎？
我母親沒有累到他吧？
他憑什麼說出這樣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