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深處的絕地。
懸崖邊上。
一個兩米見方的泉池水波蕩漾,溢出無盡生命精氣,一時間雲蒸霞蔚,流光溢彩,異常絢爛,恍若層層仙霧氤氳而起。
這一幕讓外麵的所有修士看直了眼睛,本就屏住呼吸的他們徹底動容。
如同往一麵平靜的湖泊中投入一顆石子,但絕不是泛起漣漪那麼簡單,而是如湖水倒灌般洶湧澎湃!
“這怎麼可能?!”
“不!這一定是在做夢!”
“我不信!一個命泉境界的螻蟻何德何能,他肯定是在一頭紮進神泉池之前便被吸幹了生命精氣!”
人們總是這樣,見不得別人成功,除了父母會無條件的包容你之外,有時就算是分了家的至親兄弟姐妹都會妒忌與眼紅。
當然,事無絕對……
轟!
這個地方沸騰。
如海嘯山崩一般。
大山深處那些沒有踏入那片區域的修士們,這一刻眼睛全都紅了,像是集體得了紅眼病似的,喘著粗氣,如打了雞血一樣。
“似乎修為低受到的限製便沒那麼高,老子也要搏一搏!”那名尖嘴猴腮的修士生出這種念頭。
他眸光如火炬,死死盯著懸崖邊上的神泉池,緊接著動如脫兔,當了第一個出頭鳥。
事實上。
眾人蠢蠢欲動。
一個命泉境界的小子都成功到達神泉池旁,雖說最後關頭是被那條金蛇撞進去的,且不知其是死是活,但總歸看得到希望。
他都可以,我為什麼不行?
論修為,在場的任何人哪個不比他高?秒秒鍾瞬殺那小子,不過是順手為之……
正是因為這種極度不平衡的心理在作祟,再加上尖嘴猴腮那名修士起了帶頭作用,一些人再也忍不住了,發出不甘的低吼緊隨其後。
當然,還是有大部分人沉得住氣,譬如魏國周邊的六個門派的掌門,以及大衍聖地等超然大勢力的人物。
那名身穿藍色錦袍的中年人凝眸,死死盯著前方,不知為何,他心裏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可惜,那口古劍近乎召不回來,心神聯係也快徹底失去,但它卻顫栗著,像是在哀鳴,斷斷續續且模糊的傳遞某種信息。
“全滅?!”大衍聖地的至強者讀懂自己本命法寶的大致意思之後,臉色一變。
或許是為了應驗這兩個字。
隻見那二十幾個強闖那片區域的修士,相繼發出瘮人與恐懼的慘叫。
“不……”
“啊,我的生命迅速流失,不要,神泉池我不要了,放過我……”
“救命,我錯了,不該覬覦神泉,更不該踏進這片區域半步,求放我出去!”
二十幾人,撕心裂肺的叫著,他們的身體快速衰老,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盡管身形在暴退,但卻遠遠不及被那股詭異的力量吞噬生命精氣。
首當其衝的,便是尖嘴猴腮男子,他第一個衝出,此時已到半途,距離那口神泉池隻有二三十米遠。
其並未放棄,哪怕聽到身後傳來各種心驚膽顫聲,內心也慌得一批,依然鉚足了勁往前衝。
然而,可以看到。
又狂奔了十多米的尖嘴猴腮修士,整個人卻在瞬息之間化成一具皮包骨頭的骷髏,風一吹,身軀散落在地。
不一會兒。
二十幾個實力不弱的修士,便相繼死在這片妖邪的區域之中,有人甚至化作飛灰,死無全屍,其餘皆成白骨。
大山深處外鴉雀無聲。
沉得住氣的其他修士麵色凝重,親眼目睹這一切的發生,他們心中仿佛壓了一座大山,恍惚要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