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疏搖搖頭:“我沒見過他。”
還好還好,反正又不認識,可以先逃跑,鬼才要跟他們硬剛呢。
黎星稍稍安心,又聽見他說:
“他爺爺和父親都是死在我父親手上。”
“就連他的左眼也是被我父親弄瞎的。”
黎星:“……”
這看來是很大的仇啊。
輕易了不了……
裴雲疏接著又說道:“他曾經發誓,一定報仇雪恨,雖然他拿我父親沒辦法,現在有機會殺他兒子,想來,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聽出來了,是個惹不起的狠人。
黎星咬牙恨恨罵道:“這個孬種!他要找去找裴家主去啊!”
罵完後又覺得有點不對勁,他趕忙賠笑道:“我是說……他去找裴家主也是送死。”
裴雲疏沒計較這些,他隻是眼眸微垂:“他隻是刀,借刀殺人的另有其人。”
“誰?”黎星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謝筇華。”裴雲疏平靜道,說出來的話,卻差點把黎星驚掉下巴。
“!”
“誰?!”
黎星很想問,裴雲疏是不是說錯了,把謝筇竹說成謝筇華了。
就那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天澆花看花,站都站不起來的……病病歪歪,虛虛弱弱的謝筇華?
怎麼可能。
裴雲疏淡淡看了他一眼,倒也沒多說什麼,隻是自然陳述:“從榆關道西陵,再從西陵到漠南,他借著謝筇竹和旁人的手,一步步將我逼到這兒來。”
“現在驅狼吞虎,引薩摩亞來對付我,這是陽謀。”
雖然裴雲疏都已經這樣說了,但黎星還是有些難以置信,謝筇華?
就他?
那個病弱的,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謝筇華,黎星實在是難以想象。
麵對黎星的疑問,裴雲疏道:“你知道他為何如此病弱嗎?”
黎星搖頭。
莫非是先天不足?還是意外受傷?
他在心裏揣測良多。
但裴雲疏的一句話就打破的他所有的想像。
“他們的母親是我姨母,逆亂之子,天命不許,年歲不永。”
黎星起初還有些疑惑,漸漸反應過來之後。
驚訝得合不攏嘴,毫不誇張的來說,他麵容上的錯愕和驚訝著實令他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
因為這消息實在太過震驚。
他突然想起,謝筇竹身體並不是很好,時常病痛。
還有,謝筇竹與裴雲疏見麵,他聽到謝筇竹叫裴雲疏表哥,喚他的母親為姑姑……
但裴雲疏卻稱呼謝筇竹的母親為姨娘。
那時候, 他竟從未細想過這有什麼不對勁的。
從前那些事,蛛絲馬跡,如走馬燈似的,在他腦中回旋過,再被串聯在一起。
原來,真相竟然是這個!
被一連串接踵而至的驚天大瓜砸得暈頭轉向的黎星咂咂嘴,還沒回過神來心,一想到那個流風回雪般的人,他不由感歎道:
“謝筇華想必很愛他母親的吧……他母親小時候送給他的鐲子,他一直戴在手上,都舍不得拿下來。”
裴雲疏微微蹙眉,他抬眸:“你怎麼會知道,你見過那鐲子?”
黎星點點頭。
裴雲疏聲音低沉:“那是謝筇華的禁忌。”
“禁忌?為什麼?”
黎星困惑:“因為他很思念他母親嗎?”
裴雲疏輕輕搖頭,歎息:“世人傳言,謝筇華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