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筇竹整理好他哥的衣袖,向紅衣侍女吩咐道:“珊瑚,這幾日天涼了,出門給他多帶件外袍,別著涼了。
紅衣侍女含笑點頭應答。
謝筇竹走過來,攬上黎星的肩頭,將他帶入懷中:“回神了,走了。”
黎星略微僵硬的轉身,總覺得自己剛剛那些操作好像個蠢貨。
大蠢貨!
身後傳來那人溫和的聲音:“快傍晚了,在這兒休息一晚再回去吧。”
謝筇竹到很無所謂,他很習慣的喊了一聲:“珍珠,在我隔壁收拾個廂房出來,給他住。”
他說完,攬著黎星就走,也不用人帶路,顯然是對這的地形熟得不得了。
一路無話,謝筇竹麵色如常,攬著黎星,卻比平常要親昵一些。
非常體貼,柔聲細語的詢問他的飲食起居。
敏銳的察覺到他情緒的細微變化,黎星也沒有說話。
他不回答,謝筇竹也不在意,隻自顧自的說著話。
走了一段路後,他的語氣突然有些冷了下來:“離我哥遠點。”
黎星有些害怕他的飄忽不定,喜怒無常,他勉強笑道:“我不會打擾他的。”
謝筇竹停下,看著他,表情似笑非笑。
黎星有些忐忑的解釋:“我會離他遠遠的,要多遠有多遠。”
謝筇竹看著他,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湊近他:“小蠢貨。”
他聲音有些莫名的暗啞:“我喜歡的東西,我哥也會喜歡。”
黎星:“……”
原來你擔心的是這?
你這擔心會不會太多餘了?
謝筇竹捏了捏他的臉:“小傻子,一臉傻的就讓人想欺負你的樣子。”
他的語氣帶著幾分低沉:“我是不介意哥哥喜歡你,但我不喜歡別人動我的東西,即便是哥哥,也一樣。”
“你明白了嗎?”
黎星撇撇嘴,心裏暗暗想,同樣是一個娘生的,怎麼兄弟倆這麼不同?
能不能把他哥的疾病都加到他身上,讓這混蛋早點歸西下地獄?
……
這一夜睡得很安穩,或許是因為這兒太過安靜的緣故。
清晨起來,推開門,滿庭落花。
花枝密密麻麻的花兒,像是開不盡,落不盡,白茫茫的下一場大雪。
真是寂寞如雪。
他在這雪中穿行。
在小湖邊上,有一道靜靜的人影。
在那紛紛花雪中,他猶如在煙霧中。
是謝筇華,他的名字,是謝筇竹告訴黎星的。
謝筇華是一個很安靜的人,他總是坐在輪椅上,看著庭院的花,紛紛落落的落下來。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過來,他回眸,雪白的麵孔,帶著脆弱的蒼白,垂下眼眸的時候,安靜至極。
這是一個美得猶如流風回雪般的安靜美男子。
如果說謝筇竹是一個血腥戰栗的貴公子,那他的哥謝筇竹便是如同臨水靜雪般的貴公子。
黎星上前,走到他身後兩步遠的位置
“你身上有種很安靜的氛圍。”
“不過是在這安靜裏被侵染久了,所以人也變得安靜了。”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