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藥,再吃糖。”

謝筇竹冷笑道:“真是大膽,這樣冷掉的藥也敢拿給我喝。”

雖然是這樣說的,但他還是把藥喝了。

黎星如約獎勵般的將糖都遞給了他。

但謝筇竹隻拿起一顆。

他開始趕人。

“走吧,半夜我頭疼的時候,可能真的會殺人。”

“現在我還清醒,不會對你怎麼樣。到了那時,就真的不認人了。”

謝筇竹麵無表情的這樣說。

黎星本來還想裝裝樣子,聽到他的話 ,就打消了念頭。

他做這些是為著求生的,不是來找死的。

況且,他也是真的有些困了,想回去睡個好覺。

至於其他的,不急。

慢慢來,才最快。

目送黎星的背影離開。

謝筇竹攤開手心,靜靜看著那些糖。

半晌。

他沒有吃,隻是將它塞到枕頭下。

……

盡管謝筇竹非常的喜怒無常,但黎星總有方法順毛。

黎星想要討好一個人,有的是方法,但他同時還要偷一個人的心,這就有些麻煩了。

還是一個死變態的心,那難度也就更大了。

他隻能由著自己往變態的方向發展。

畢竟,要了解並且接近一個變態,自己就先得要成為一個變態。

不過,黎星發現,成為一個變態後,少內耗自己,多消耗別人的日子,確實過得舒坦多了。

他可以不用討好任何人,因為那些人根本就連看他都不敢多看。

隻需要全力對付謝筇竹一人就行了。

而謝筇竹,應付他,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

無論黎星對他動什麼小心思,他都坦然自若的接受,既不拆穿,也不拒絕,就是縱容著黎星,像是很感興趣他能玩出的新花樣。

因此,黎星很自由,也從順毛中,找出了許多規律。

合月節,今晚的月亮最遠很圓,總是會思念家人些,人們會在這時節,放天燈祈福,祈求家人平安。

望著天空中升起的一盞盞紙皮天燈。

遠處傳來些許歡騰的喧鬧聲,燈火闌珊,這兒卻是隻影闌珊,格外安靜。

風過水痕,孤獨如影隨形。

周圍都是冷冷的,唯有茶是熱的,微微冒著的熱氣,如煙霧般向上升騰,慢慢消散。

謝筇竹默默品茶,並未說話,他今晚有些沉默不語。

黎星伸手握住他的手,入手一片冰涼,起身拿過旁邊的披風,給他披上,有些心疼的叮囑道:“身子骨不好,出門就要多穿點。”

“膽子不小,敢管起我來了。”謝筇竹淡淡道。

黎星笑道:“托您的福,在你這兒練大的膽量。”

謝筇竹也笑了笑,他偏過頭,去看向遠處。

“想去放天燈嗎?我陪你。”黎星溫柔道。

謝筇竹嗤笑:“我更喜歡點天燈。”

他給黎星到一杯茶,支起手半撐著額頭,有些厭倦和麻木:“知道什麼是點天燈嗎?”

“將人用布裹起來,倒掉著,倒滿油,然後從他腳部開始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