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費力想遊過去，但無奈確實不會水，越掙紮越費勁，反而離黎星更遠了。
眼見黎星吸入的水越來越多，他也顧不得了，暗暗用內力解開身上是穴道，用力拍打身邊的水流，將自己送過去。
誰料才一碰到黎星，就被對方像八爪魚似的緊緊纏繞，霍陵一口氣沒喘上來，頓時卸了力，咕嚕咕嚕喝了一肚子的河水和泥沙。
霍陵:“……”
他在心裏苦笑:你怕不是生來克我的吧!
即便如此……
我可以為你而死在這裏
但我絕不會讓你死在這裏!
他使盡渾身解數，可無奈四周泥沙太多，兩個人加在一起體重太沉，根本無法脫身。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在最後的緊要關頭，他終於找到一塊浮木，將黎星放在上麵，自己則是貼著邊緣，就這樣，九死一生的硬生生把黎星和他的小命從閻王那兒拽了回來。
待到了岸邊，他也顧不得周圍滿是肮髒的汙泥河沙，強撐著一口氣，勉強探了探黎星的鼻息，發現他並無大礙後，才放心的脫力暈了過去。
……
竹林小築
裴雲疏手心的烏木珠串一滯，他微微垂眸:“所以，你就回來了。”
明明是淡淡的話語，但卻讓暗九根本不敢抬起頭來。
暗九咬了咬牙，低聲道:“暴雨令河水決堤，屬下來不及救援，失去了黎公子的蹤跡，請少家主責罰。”
裴雲疏起身，冷淡道:“自行去領罰。”
暗九一喜，正要謝恩，又聽見裴雲疏說:“領完罰後，就回暗堂總部吧，不必來了。”
暗九一愣，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緩緩朝著裴雲疏的背影磕了一個頭，語氣苦澀:“是。”
他呆呆的坐在地上片刻，才失魂落魄爬起來，剛走到門口，迎麵就撞見一人。
黑衣長劍，是古越。
古越將劍放在左手，抬起右手衝著他的臉頰就是狠狠一拳。
“少家主讓你保護他，你就是這麼保護的嗎！”
“你知不知道，身為暗衛，主辱臣死，主亡暗衛亦亡!”
暗九麵無表情擦著嘴角流出的鮮血:“他不是我的主子，少家主才是。”
“所以你就不管他的死活?自己跑回來了!”古越眼裏全是憤怒。
聽到這話，暗九回過頭來，眼色暗沉:“隻有他死了，才不會影響到少家主。”
“他的存在，隻會是少家主的汙點和絆腳石。”
古越搖搖頭，目光漸冷，對他已是失望至極:“難怪少家主叫你不必再來了，一柄不聽話的刀，再如何鋒利和護主，主人也不會再使用了。”
“少家主沒賜死你，是他的仁慈。”
暗九呢喃道:“少家主霽月光風，他不值得……”
唰的一聲，古越長劍出竅。
他這一劍迅如奔雷，暗九竟也不閃不避。
額前的一縷發絲斬斷。
暗九愣愣的看著掉落在地上的頭發。
古越眼神冰冷如霜:“如果不是念在你我是多年好友，這一劍要的就是你的命!”
“日後山高水遠，不必相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