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沾染上了泥,永遠無法脫身。

就讓我來教導你吧。

我的......

裴郎。

不管是依賴也罷,占有欲也罷,黎星確定,自己在裴雲疏心底已經紮下了一根樹苗。

就等著這根樹苗被不斷催化......然後長成參天大樹,再無可動搖。

黎星有信心,接下來他可以不斷催化這根樹苗,直到,徹底占據裴雲疏的心,再無縫隙。

要挖除,除非連心一起剔除。

黎星心滿意足地沉沉睡過去了,他嘴角帶笑,似是沉浸在一個好夢裏。

在黎星睡著後,原本看起來早已經睡著的裴雲疏緩緩睜開眼睛,他連呼吸都沒有亂半分。

極黑極其幽靜的瞳孔靜靜看了黎星一眼。

他緩緩閉上眼睛。

夜幕深沉,隻有月光柔和地降臨下來。

……

最近黎星心情很不好,雖然在減震感極好的馬車上他並沒有暈車和不適反應。

豪華的車架由三匹雪白的駿馬拉得穩穩當當。

周圍的護衛侍從滿滿當當。

但黎星還是每天都覺得心情鬱鬱寡歡。

在盛京多好

為什麼非得到什麼雲山書院嘛。

又還遠在蓬山,腳程極穩的馬兒在路上都要走上十幾天。

況且,黎星聽說雲山書院地處偏僻,說是什麼蓬山仙境,其實就是在深山老林裏嘛,黎星是真的不樂意去。

雖然裴雲疏已經向他解釋過了,書院並不偏遠,並且會派人服侍他,使他即使到了那裏,過得日子還和在盛京府邸一般無二。

好在無論黎星在路上再如何不滿,今日他們也已經要到了雲山書院。

黎星最近越發嬌縱了,自從他發現裴雲疏的冷淡的外表下盡是溫柔後,黎星越發嬌縱到不行。

順著杆子爬是黎星的特色。

此刻,他慵懶趴在裴雲疏腿上。

看著裴雲疏正經危坐,手捧書籍手不釋卷。

像是端坐於廟堂的小菩薩。

清冷端儀,不容褻瀆。

可我偏要褻瀆!

黎星玩心大起。

他偏要去打擾他,微微測過頭去,笑著去鬧他。

裴雲疏果然放下書,微微皺眉道:“莫鬧。”

黎星哪裏管他,隻顧自己玩鬧,眉眼間滿是狹猝的笑意。

裴雲疏被他鬧得無法,隻能放下書,無奈地微微隔開他的頭,在他眉間落下一個極輕的吻。

這個吻,像雪花落下來,微冷,極輕,卻讓人心裏獲得安寧和滿足。

黎星這才罷手,但仍然拽著他袖口的衣裳,不讓他分神去看書。

黎星覺得,這個人已經博學到就連當代大賢都讚歎有嘉,並且黎星發現他幾乎是過目不忘了,還一天天抱著那些無趣的書簡幹嘛?

那些沉悶乏味的東西,有什麼好看的。

直到蓬山山腳下後,下車時,裴雲疏特意換了一身衣衫。

黎星一步步走上去,他發現,這裏風景確實很好,清靈秀氣的蓬山被薄霧微微籠罩,便如同置身於仙境中。

在路上,黎星看到門口有三位青衣書生,恭敬地向裴雲疏行禮。

“裴首席。”

裴雲疏淡淡地向他們打過招呼後,便帶著黎星進入竹林小築。

隻留下那三位應驚豔而呆呆站在門口久久未曾離去的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