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褚,又去上香啊!”

熱鬧的集市上,一個背著背簍的老婆婆對著身邊的壯碩男子說道。

褚正錢靦腆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是啊方阿婆,今天十五,到點了,該去上香了。”

“香秀有你這麼一個老公真是她的福氣,人能幹不說,對老婆還這麼好。”方阿婆笑了笑誇獎道。

聽到方阿婆的誇獎,褚正錢害羞的紅了紅臉,他沒什麼別的本事,靠著殺豬賣肉和一身子力氣也算是勉強讓老婆孩子住上了帶院子的大房子,在村裏也算是過得好的。

隻不過天有不測風雲,去年他妻子生孩子大出血,再加上原本從小就體弱多病,一下竟然病倒了,整整一年都沒下過床。從那之後他褚正錢就又當爹又當媽,邊照顧老婆孩子邊賣肉,村裏大家都看在眼裏,所有人都對這個堅強能幹重情義的漢子心生敬佩。

“不說了方阿婆,我得快點去快點回,香秀他倆還等著我呢。”褚正錢對著方阿婆說道。

“嗯,快去吧。”方阿婆笑眯眯的拍了拍褚正錢的手,示意對方趕緊忙自己的事去吧。

褚正錢不一會兒就來到了村邊的一處廟裏,站在門口的住持看到來人立馬笑著迎了上來,伸手接過褚正錢遞過來的香火錢,邊給他拿香火邊說道:“小褚啊,這枚玉牌前兩天我請一位大師給開了一次光,能避災躲禍,隻要十兩銀子,這可是成本價,開光費我都不要你的,我知道你不容易,專門為你求的。”

褚正錢看了看住持遞過來的玉牌,上麵雕刻粗糙,顯然不像是什麼好東西,剛想拒絕,住持又說道。

“這東西看著雖然不好,但卻是貨真價實的寶貝,不信你摸摸。”說罷便將玉牌遞了過來。

褚正錢將玉牌放在手心,頓感一陣溫涼,心中暗暗詫異,先前的疑慮也消散了不少,忍不住問道:“趙師傅,能便宜點嗎,我帶沒那麼多錢啊。”

“沒事小儲,你帶了多少先給我就行,剩下的以後再來補。”住持笑眯眯的摸了摸胡須,殷勤的伸手將褚正錢手中的香火點燃,順便一把將他腰間的錢袋奪了過來。

“嗯?怎麼這麼少?”打開錢袋,住持眉頭一皺,有些不滿的說道。

“趙師傅我們最近花錢的地方不少,隻剩這麼多了,剩下的下個月我再給你。”褚正錢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那你下個月早些過來吧。”住持拿著錢袋撇了撇嘴,淡淡的看了跪在地上的褚正錢一眼,扭頭走回了內殿。

褚正錢略帶感激的看了看離開的住持,雙手漸漸合十,感受著手掌中傳來的溫涼,喃喃自語道。

“菩薩保佑,希望我妻子能早日康複”

說罷,將手中香火插入了麵前的香爐之中,又砰砰砰連磕了三個響頭,才起身離開。

褚正錢並沒有著急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村口的魚攤,這幾日香秀胃口不好,吃肉總是想吐,蔬菜也吃不進去,他準備中午買條魚給她做條糖醋魚開開胃。

“王大姐,給我拿條魚,兩斤的就行。”

褚正錢走到魚店前對著老板說道。

“好嘞,又給老婆做魚吃啊,你可真是好男人,比我家的強多了。”王大姐利落的將兩條魚收拾好遞給了褚正錢。

“姐,一條就夠了,我沒帶那麼多錢。”褚正錢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吃吧,也沒倆錢,下回給我拿點肉得了。”王大姐揮了揮手豪爽的說道。

褚正錢感激的看了看眼前的大姐,抱了抱拳,也沒多說啥,拎上魚便朝家中走去。

“褚哥!!不好了!!!”

褚正錢還沒走到家門口,便看到前方有一人滿臉驚恐的朝著他跑來。

他頓時心中一緊,一股冷意直通腦門。

“怎麼了?!”

“不知道是哪裏的人來了,他們竟然會飛,接連搶走了村裏好幾戶人家的孩子了,張爺和劉伯都死了,我爸我媽也死了,我弟弟被哪些人裝進了一個瓶子裏,我在門口看見的!!嗚哇啊啊!!!”

眼前一米八幾的大漢竟然在褚正錢麵前哭了起來,這人是褚正錢的鄰居小陳,兩人從小玩到大,比親兄弟還親。

“他媽的!!!!”

褚正錢聞言腦袋轟的一聲炸了開來,直接抽出腰上的殺豬刀朝著家裏衝了回去。

“千萬別有事千萬別有事....”

褚正錢腦袋裏沒有別的念頭,隻有這一句話,別人他管不著也不想管,但他的香秀是他的最愛,是他活下去的信念,一瞬間,他雙眼便急的通紅。

“嘭!!”

褚正錢一腳踢開房門,看到躺在床上正在酣睡的妻兒頓時鬆了一口氣。

“怎麼了嗎正錢。”

香秀輕輕的抬起頭,有些不解的看向滿臉焦急的褚正錢,伸手拍了拍險些被吵醒的兒子,皺著眉頭有些疑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