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殊言出了青樓,在街上亂逛了一會兒,買了些吃的提著,興高采烈地回酒樓。
甫一進酒樓,氣氛一如她剛出去那般,十分嚴肅。在葉殊言眼裏,他們倒不像江湖人士,更像是在開會一樣。錢掌櫃忙前忙後地指揮小二小廝,聲音都比平常小了許多,有的小廝聽不清楚,便湊到錢掌櫃身邊去問,吃了老錢一記踹。月蝶打手勢示意葉殊言跟她去東院,那是月千淮住的地方。
葉殊言跟著月蝶從側麵安靜地走向東院。
東院裏,正站著一個穿著紫色服製的女孩,在欣賞院子裏的花,她與葉殊言一般年歲。
“翎兒!”月蝶這會兒便像脫韁的野馬一般,東院與大堂隔得遠,任月蝶怎樣放肆喊叫,大堂也聽不見。那位叫翎兒的姑娘聞言轉身一把捂住月蝶的嘴,小聲道:“你小聲點,別驚了前堂的那些人。”
月蝶撇撇嘴,“哎呀,這裏是公子的小別院,隔得遠著呢,他們聽不見~我都快憋死了,話不能說,也不能笑。”
那位姑娘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又看向葉殊言,“這位姑娘是?”
葉殊言正要開口介紹自己,卻被月蝶搶先一步說道:“這位姑娘啊~她叫葉殊言,她是我家公子的.....”
“朋友!”葉殊言怕她說出什麼驚天詞語,於是著急開口打斷,“你好....我是月公子的朋友。”
月蝶努努嘴,“是朋友啊,殊言姐姐你急什麼?”隨後指著那位姑娘說道:“她叫鹿翎兒,是花錯閣主的親傳弟子。”月蝶怕她不知道花錯是誰,又補了句,“就是前堂與我們家公子坐一起的那個紫袍大哥的徒弟。”
葉殊言將手裏提的吃的放在石桌上,打開包裝的油紙,“我剛買的紅豆酥餅,小蝶要不要來嚐嚐?”說罷,隨手捏的一塊給鹿翎兒,“嚐嚐?”
“多謝。”鹿翎兒接過酥餅,輕咬的一口,紅豆的香味撲散開來。
“翎兒,你別繃著一張臉了。”月蝶坐在石凳上開心地品嚐酥餅。
葉殊言見鹿翎兒滿懷心事的樣子,問月蝶,“她怎麼了?”
月蝶脫口道,“她們門派的事情,我們就別多管了。”
葉殊言也不再過問,月蝶正吃的開心,卻見錢掌櫃滿頭大汗地跑過來,“月蝶小姐,不....不好了。”
月蝶一口吞了手裏的酥餅,艱難地下咽後,說道:“老錢,火燒屁股了?這麼急?”
錢有財喘了口氣兒,說道:“比火燒屁股還急!前堂開了個妖女,聽說是十大惡人,那妖女還氣勢洶洶的,就快要打起來了!”
月蝶皺眉,“妖女?走去看看是誰?”
錢有財悄咪咪地說道:“似乎是來找公孫少俠的。”錢有財這麼一說,月蝶更感興趣了,鹿翎兒眉頭皺的更深了。
葉殊言心道,莫不是毒醫女來了,她來尋仇還是?她也不由得心癢癢了,想出去看看。
月蝶與葉殊言懷揣著八卦的心理迅速趕往前堂,葉殊言覺得自己腳下都生風了,隻有鹿翎兒依舊心事重重。
酒樓內,一襲紫色苗服的水玥兒站在身旁,好笑地看著麵前這些人。她身旁依然站著容潯,一頭白發十分顯眼,他依然神情淡漠地看著手裏的長玉笛。
月蝶湊到陌上寒身邊指著容潯說道:“陌大哥,他的頭發白還是你的頭發白?”陌上寒自信地笑道:“我比他帥就行了。”
水玥兒瞅著麵前這幫人,笑道:“幹什麼幹什麼?這麼大動肝火?”
“你這妖女來幹什麼?”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我來吃飯啊,住店啊。”水玥兒攤攤手,若無其事地說道。
錢掌櫃見這氣勢,心都涼了半截。忙請示月蝶該怎麼辦?
水玥兒眼神似有似無地像公孫劍看過去,公孫劍有些不自然地回避她的目光。滄樂宮的一位弟子不滿地說道:“你這妖女再不走,就休怪我們動手了。”
其他門派的弟子多多少少也隨聲附和,有的甚至怒目而視。
“這不是你這妖女該來的,回你的惡人穀去。”
“就是,否則休怪我們無情!”
明月曦嗬斥皓清宗的弟子坐下,道長們隻得將一口氣憋在心裏,悻悻坐下。
看這些弟子的樣子,似乎是很想動手,但迫於兩方協議,他們也不待見水玥兒。
水玥兒見這形式,臉瞬間冷了下來,“嗬!我不走你們還能殺了我不成?你們,豈敢動我?!”
顧明瀟,月千淮,陌上寒與花錯冷眼看著眼前這一切。
葉殊言不得已出來打圓場,“各位不要這麼劍拔弩張嘛!人家酒樓還要開門做生意,再說了這位姑娘隻是想來吃頓飯而已,各位何必呢?”
月千淮示意月蝶將葉殊言拉過來,月蝶會意,卻怎麼也拉不動葉殊言。倒是水玥兒見是葉殊言,滿臉欣喜地叫她,“葉子,是你啊。”
月千淮的臉更黑了,現在這種場麵,她跑出去幹什麼?!果然,下一秒,就有人不滿地站出來,指著葉殊言說道:“你跟這妖女是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