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裏待了十天左右,修養身心,塗山燼一直沒有來找我。
學校幾次三番想要找我取證關於幾個同學的事情,都被我姥姥以我在家養病為由攔了下來。
張遠倒是通過校方找到了我,告訴我最近學校裏關於我們幾個的事情。
他將李陽把我們拐賣到山村的事情一股腦全都交代了,還說王雨薇至今下落不明。
之前礙於阿春在,我沒有告訴張遠喬曉已經不在了的事實,但我想,還是讓他知道的好。
思慮再三,我決定告訴他。
我為了緩解氣氛,特地想了個委婉的說法。
但沒想到我剛開頭,張遠似乎就知道我想說什麼,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才說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了,曉曉被他們害死了。”
他的聲音有些低沉,聽得出來,這件事給他帶來的打擊不小。
“張遠....你沒事吧?”
我小聲問他。
張遠苦笑一聲,突然自顧自說道:“你知道麼?我們本來約定一畢業就結婚的.......”
他語調很平靜,但卻透露著難以掩飾的傷感。
“如果我們不去滇南,是不是就沒有這回事了?”
我也忍不住跟著歎息起來。
人生總是充滿各種變故,或許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吧。
片刻後,張遠又恢複了常態,對我說道:“我現在隻希望,能盡快完成她的遺願。”
“她的遺願?”
電話那頭的張遠輕輕“嗯”了一聲,“做我的妻子。”
“妻子...?可是她....”
我正想說她已經去世了,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下意識問道:“你是說...陰婚?”
“你要和她陰婚?!”我驚呼出聲。
“對。”
張遠說的很認真,“我這一生隻愛曉曉一人,哪怕曉曉已經....”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也會如以往一樣,完成她的任何願望。”
我愣了半晌,突然間覺得胸口悶悶的。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人生百年之間,總有坎坷,又怎麼會沒有遺憾呢?
張遠的心願很簡單,就算是陰婚又怎樣?
反正隻是兩個人而已,沒有父母親戚,沒有朋友同事,隻剩下彼此相伴。
“可惜喬曉.....”
我歎了口氣。
張遠搖了搖頭,“這一生,終究是我負了她。”
張遠的態度很堅決,看來是打定主意要陰婚了。
我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忍不住問他:“阿春....怎麼辦?”
“好端端的提她幹什麼?要不是她們這群可惡的人販子....”
張遠的聲音逐漸冷下來,顯然提到阿春,令他非常憤怒。
我能猜到,張遠現在我想多麼痛恨阿春了,。
我也不會去同情阿春,畢竟用另一條人命強迫來的愛情,令人作嘔。
見他不高興,我連忙轉移了話題:“好啦好啦,到時候我去參加你們的婚禮....”
“嗯,謝謝你,若寧。”
張遠由衷地對我表示了謝謝,並說以後我就是他妹子,要是我有事找他,他一定第一個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