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仙她兒媳婦眼眶深紅,來找村長,她將自己家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和村長說了。
村長狐疑地看了我和塗山燼一眼,隨即又恢複正常,他大概是懷疑我們,但又覺得我們沒能力殺掉身為巫蠱師的麻仙。
麻仙兒媳婦看見我,似乎很意外,她以為我是來複仇的,哭著上來就要打我,“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殺了我阿嬤!”
我閃開她的手臂,嘲諷地瞥了她一眼,輕蔑道:“我隻不過是來問問村長我閨蜜和朋友的事情,至於你婆婆,大概是壞事做多了,天打雷劈了吧!”
“你胡說!”麻仙兒媳婦撲過來抓我衣服,卻被塗山燼擋住了。
我推開她,冷笑道:“若不是,那你急什麼?”
我抓住她的手腕,看著她的眼睛,嘲諷道:“她壞事做多了,都報應到子孫後代了,你明明知道,不然你抖什麼?!”
麻仙兒媳婦被我戳中痛處,臉色頓時煞白,渾身止不住的發抖。
她突然鬆開我的手,捂住臉嚎啕大哭。
我皺眉甩開她,冷哼一聲離開。
村長看著她離開,歎了口氣,對麻仙兒媳婦說道:“花妹子,黎姑娘是馬山寨蠱公的朋友,這次來我們小泉寨就是為了問她朋友的下落,他並沒有去過你家啊。”
村長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隻好幫我們說話,打消麻仙她兒媳婦的疑慮。
“我知道了,我相信阿公。”
麻仙她兒媳婦抽噎道,“我先回去了,阿公忙完了記得來我家幫我們主持阿嬤的事情。”
“好。”村長對麻仙兒媳婦點點頭,緊接著對我們說:“妹伢子,你跟我來吧,我帶你去找阿春,你帶張遠回去。”
我點點頭,跟著村長去那個叫阿春的苗女家。
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張遠回家。
再見張遠時,他的狀態很不好,不僅骨瘦如柴,眼窩深陷,而且臉色蠟黃蠟黃的,嘴唇幹裂。
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一旁的苗女阿春在喂他吃什麼,見村長帶著我們來了,立馬起身招呼我們。
張遠看見我後眼圈微微泛紅,激動的差點暈倒,“黎若寧,是你....嗎?”
我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安靜。
苗女阿春見我按張遠的肩膀,顯然很不高興,語調略尖銳的說道:“喂!小姑娘,亂碰別的女人的男人,可不是好姑娘噻!”
我差點噴出一口老血,我隻是友好地拍拍他的肩膀而已,這苗女吃的哪門子飛醋。
張遠拉住我的手,眼底閃過一絲懼色,衝苗女解釋道:“阿春....她是我的表妹,你不要誤會。”
“哦——”
苗女故意拖長尾音,眼底閃過一絲鄙夷:“不過是個表妹而已,那也不能碰你,你可是我男人!”
張遠無奈地搖搖頭,轉移話題問我,他眼底閃著焦急的神色,“黎若寧,你怎麼來這了?”
我直奔主題,“我已經和村長溝通過了,我是來帶你走的,你媳婦沒有告訴過你麼?”
我一邊說,一邊觀察苗女的神色。
苗女阿春聽見我稱呼她為張遠的媳婦,神色頓時好了不少,“表妹急什麼噻,我還沒來得及告訴我男人哩。”
張遠聽見我要帶他回去,眼底閃爍著感激的神色。
苗女看張遠的目光更加柔情,她把一顆圓滾滾的黑色藥丸塞進張遠的嘴巴裏,溫柔的撫摸著他枯槁的麵龐,柔聲細語:“乖,我陪你一塊兒回去,見阿公阿婆。”
張遠點頭嗯了一聲,任由苗女抱在懷裏,眼底劃過一絲狠辣的神色。
“你剛剛給張遠吃的那顆黑色藥丸是什麼?!你在給他吃什麼?”
我實在不敢想張遠在苗女這裏究竟經曆了什麼非人的折磨,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變成這樣。
苗女斜睨了我一眼,“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關你屁事,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我尷尬地翻了個白眼,村長尷尬地咳嗽兩聲,“咳咳....咳咳....”
這苗女當真囂張跋扈,我好想打她!
但我隻能忍,我忍!我忍!
由村長從中調和,我和苗女阿春商定明日一早就去鎮上坐車到縣裏,再回市裏。
張遠的錢和手機都被阿春霸占了,最可惡的是阿春竟然讓我出她自己和張遠的路費錢,村長竟然沒有異議。
我踏馬,這都是些什麼牛馬人!
看著張遠瘦到脫骨的可憐樣,想起我曾經被拐賣的絕望時刻。
我心一軟,還是答應了。
“黎姑娘,你們要不要留在我家休息?明天一早再去鎮上?”村長提議道。
我點點頭,現在也隻能這樣,好歹村長沒有收我住宿費。
瑪德,馬香蘭給我那兩千塊錢都快用完了,我還得想辦法。
本姑娘雖然家裏不差錢,但錢財豐盈時就不想給阿春這種人花一分錢,更別說現在沒錢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