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與我夢裏看見的....怎麼不一樣？”
我忍不住追問。
雲夜似乎也疑惑，“就算阿香有意推動，可她的能力並不大，你是怎麼.....”
“你.....”雲夜看著我愣了一下。
“行了。”男人嗬嗬一笑，看著雲夜，“那是她蠢，馬暗香跟在你身邊那麼久，總會有些方法的吧。”
雲夜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男人一眼，默默點了點頭。
“四百年前，我與馬獻相識，結為知己，我隨他來到這座山村，他算出我的最後一劫在這裏。
當時的我隻為多積攢福澤，得登仙道，這也是眾多生靈的願望。”
“沒想到，我的最後一劫竟然是由我親手選擇....要麼殺了知己，要麼殺了愛人.....真是殘忍啊。”
男人輕笑一聲，若有所思，“命運....就是喜歡捉弄人，再說了，成仙也沒那麼好。”
“我現在能幫你保住馬暗香的殘魂，時機一到，她自會隨鬼差去投胎轉世，但你將永遠與仙道無緣。”
“為什麼？！”我反問男人，雲夜這種至純至性的人才應稱之為仙。
男人道：“他選擇了他的道，就應順應他的道，可他卻並未順著他的道。”
雲夜直視男人，“多謝你，也....”他默默地看著山下一處不知名的地方，“也多謝他。”
男人無所謂地輕笑一聲，若有所思地看著雲夜身後，“不用謝，這是我與他的買賣。。”
雲夜轉身同樣看著身後，眸光閃爍，盡管他什麼也看不見。
男人摘下腰間的蝴蝶鈴鐺，一陣流光溢彩的星光飄散而出，飛向雲夜身後。
雲夜身後那道活躍的光團似乎有感應一般，跟隨蝴蝶星光飄散到雲夜麵前，化成一張模糊的人影，微笑著看向雲夜。
“阿夜.....”
雲夜伸手去抓，雲夜卻隨風一般飄散，化作點點星光飄入蝴蝶鈴鐺中。
雲夜盯著男人腰間流光溢彩的蝴蝶鈴鐺，不可思議地問道：“你竟然會有靈月之音，你到底是什麼人？！”
男人淡淡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你隻需要知道.....”
男人微微一笑，拐了個彎。
“日後，我會罩著你的。”
雲夜取下一片蛇鱗給男人，“日後若有需要，便以此物召喚我。”
男人微笑著收下蛇鱗，“等到她魂魄修補的差不多，我便會讓鬼差帶她走。
“唉，我實在不懂，為什麼我能改變他的夢境？按理說，這鏡花水月好歹是個術法，我可是個普通人。”
我不解地問身邊的男人。
男人斜睨我一眼，說道：“因為....這是個秘密。”
我嘴角抽抽地看著這個男人，真是.....欠打。
洛然滿臉疑惑地看著雲夜，雲夜道：“你有什麼想問的？”
洛然雙手握拳，目光微沉，咬牙切齒地問他：“我同情你的遭遇，可你為何要傷害那些女孩，包括我？”
“我們這些被獻給山神的女孩，都是活生生被吸血而亡！”
“洛然，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雲夜不是那樣的人。
洛然神情激動地向我咆哮，“我親眼看見的！”
我拉住洛然，“眼見就一定為實嗎？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洛然你冷靜！”
洛然一把甩開我，“你憑什麼讓我冷靜？
你知道血液一點點流失的感覺嗎？
你知道死了以後還要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方，接受魔鬼訓練的痛苦嗎？”
“可我不想死！我更不想就此消散，我想回家，我再見想見爸爸媽媽一麵......”
洛然雙眼空洞，麻木無力地癱倒在地。
我突然覺得我的運氣沒有那麼差，雖然同為拐賣人群，但我沒有她那樣悲慘的經曆。
在我身逢絕處之時，尚能看見柳暗花明。
可是洛然沒有，她的世界充滿了絕望。
洛然搖頭苦笑，“你沒有經曆過，所以你可以堂而皇之地相信那個蛇妖。”
雲夜聞言，眼底一片愧疚，他沉默著低下頭。
“這些事，不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