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懷孕後,便極少走動,時常有意無意地撫摸腹部,心裏如同吃了蜜一樣甜。
每日幹完活,便坐在房間中縫製小孩兒用品。
阿爹察覺了我的異常,但他單純的以為,我做這些小孩用品是為了賣掉換錢。
我的臉在雲夜不辭辛苦的救治下,不僅恢複如初,還變得白淨細膩。
很快,我的美貌又一次傳遍了馬山寨。
我從馬山寨第一醜女變成第一美女。
阿爹一直以為是老天有眼,讓我的臉恢複如初。
他並不知道雲夜的存在。
我怕嚇到阿爹,便一直瞞著雲夜的事情。
隨著我的臉恢複如初,山寨中向我提親的人都快踏破我家的門檻了。
但我始終不點頭,阿爹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阿香,族長家裏的三伢子就挺不錯的,你要不....相著看看?”
我搖頭,“阿爹,我不要,從前我臉上有疤時,他們可都是退避三舍的。”
“如今我臉上的傷好了,倒巴巴的來了。”
阿爹知道我在氣他們,氣他們都是一群看臉的東西。
但他還是沉下臉色,苦口婆心勸誡我,“妹伢子終究是要嫁人的,沒個男人依靠以後咋過裏?”
“阿爹,我就是不願意!”
阿爹見我態度強硬,便也沒再說什麼。
族長家的三伢子,隔三差五來我家獻殷勤。
我阿爹便時常創造機會讓我們相處,好讓我能消除芥蒂,和三伢子順理成章。
我實在煩三伢子,便早早地躲到山神廟。
雲夜在門口接我時,一臉平靜地盯著我的身後。
“既然來了,就出來吧?”
我詫異地轉身,樹林後走出來一個熟悉的人。
“阿爹!”
阿爹臉色陰沉地將我拉到身後,指著雲夜厲聲道:“你是誰,為什麼纏著我女兒?!”
“阿爹,他是我的男人!”
我急忙從阿爹身後跑出來,護在雲夜身前。
阿爹聽完後怒不可遏,指著我,“你清清白白一個妹伢子,竟然和一隻蛇妖苟合在一起,你三叔公告訴我時,我還不相信。”
“沒想到竟然是真的,真是不知羞恥!”
我的心“咯噔”一聲,隨即跪到阿爹麵前,落下兩行清淚,“阿爹,我愛阿夜,求您......看在阿夜救了您的份上,您就接納阿夜吧。”
“胡說!人跟蛇怎麼能在一起呢?!”
阿爹麵不改色,沙啞著聲音指著蛇妖怒斥道:“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但你不能纏著我的女兒。”
雲夜將我扶起來,平靜地對阿爹說道:“我雖然是隻蛇妖,可我會給阿香尋常人家該有的一切。”
“不行!”
阿爹憤怒地搖頭,沙啞著嗓子,厲聲道:“我的女兒怎麼能和蛇妖在一起呢?這讓我以後怎麼在寨子中抬得起頭?”
雲夜平靜地看著阿爹說道:“我會將您和阿香一起帶走,去一個新的地方生活,那裏不會有異樣的眼神。”
雲夜欲上前扶我阿爹,卻被我阿爹推開。
阿爹站直了有些佝僂的身體,態度強硬,“我們生是馬山寨的人,死是馬山寨的鬼,我不會容許我的妹伢子離開這裏!”
雲夜臉色修煉變得陰沉,正欲發作,我趕緊上前抱住他,對他輕柔說道:“你先回去吧,我會說服阿爹的。”
我和阿爹回家後,阿爹將我五花大綁關在房間裏,不讓我出去,還找來了三叔公給我驅邪。
三叔公將黑色的符紙貼滿我全身,一臉沉痛地對我說:“阿香,為了救你,叔公隻能拿掉你肚子裏的蛇胎。”
“你不要怪三叔公。”
“不要!”
我拚命地瞪著能活動的雙腿,試圖將三叔公踢倒。
我要保護我的孩子,我不能讓任何人傷害我和雲夜的孩子!
身體一痛,我的身體慢慢變得透明,離開了原本的身體。
緊接著,腦中一痛,一陣白光閃過。
“啊——”
由於身體上灼熱的疼痛感,我下意識尖叫出聲。
再睜開眼時,我正被五花大綁在祭祀台上,底下站滿了我的族人。
鋪天蓋地的謾罵聲襲來。
“原來是個妖女,想必是蛇妖許了她好處。”
“可不是嘛?以前多醜的一個人,如今變得這麼白淨靚麗。”
“難怪我們村子會發生接二連三的災難,原來都是她和那蛇妖帶來的,真是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