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過了幾日。
一坐一躺的兩人之中,蕭業突然大呼一聲。
“呼。總算。”
蕭業一邊治療,一邊在心裏暗罵皇甫徒維喪心病狂。
人體不過十二條經絡,皇甫徒維震碎了十一條,三百六十穴道,皇甫徒維封住了兩百四十九個。
蕭業費盡心神,總算是修補好了陸峯損斷的脈絡,而他身上被封住的兩百四十九個穴竅,也順帶打通了一百七十三個。
剩下幾個就不費力了,等陸師兄醒了自己弄去。
蕭業休息了片刻,然後又去摸了摸陸峯的脈搏,掏出了一顆丹藥塞進了陸峯嘴裏。
“不對勁啊,照理也該醒了。”
蕭業手撫黑木令牌,與聞人老頭交流道。
“老朽正教徒弟呢,沒空管你,你耐心點。”
聞人老頭應付了一句,就不再搭理蕭業。
行吧,你有徒弟,你了不起,蕭業在心裏罵道。
眼下無所事事,蕭業四處張望起來。
誒,霍果散人呢?
蕭業四處看了看,也沒尋到霍果。
算了,隨他去吧,霍果隻是貪財了一些,惹不出什麼事的。
不久,
陸峯醒了過來。
雙眼偷偷瞥了一眼四周,沒有馬上說話。
陸峯發現是蕭業在自己身邊。
陸峯繼續裝死。
心裏麵不斷在閃回。
“.…..老六這令牌哪裏來的……”
“……我兒子是不是你殺的……”
“.…..紅蜈蚣在哪裏……”
半晌過後,陸峯想明白了一切,這人就是鬧得沸沸揚揚的皇帝親封,‘定遠道人’。
葛州的事,應該就是他幹的。
皇甫徒維的兒子他殺的。
而且他有李師叔的【三才劍】。
他替我療傷時,那純厚的真氣,確實是我白雲山的。
他還有【宗門符籙】。
但他又有【己】字令牌。
前日裏,還聲稱那芙蓉教之人是他朋友。
陸峯單純的道心,正在受著煎熬。
怎麼辦,好難想。
蕭業救了自己,便是自己的恩人。
可是蕭業身上有正亦有邪......
“師弟,你看,這是一張白紙,這是一塊黑墨,白紙染了黑墨,就不再是白紙......”
陸峯想起了在白雲山上,師兄曾對自己講道。
對的,這世道正邪兩立。
染了墨的白紙,就不再是白紙。
不能因為他蕭業做了幾件好事,就不把他當做邪佞。
陸峯總算想通了關節,打定主意,暗自運氣恢複。
唔。
果然是壞的,還留有這麼多穴竅,未曾與我解開。
一運氣,陸峯就發覺自己身上雖然大致的氣路是通的,但很多地方還殘留著皇甫徒維的法力。
法術暫時是用不了了,
嗯.....
禦劍倒是可以。
陸峯又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狀態。
蕭業在這山林中張望了一圈,無所事事,便又看向陸峯,發覺陸峯雖然雙目緊閉,但是眉毛挑動,手上還有一些小小的動作,開口問道:“陸師兄,你醒啦?”
發現自己被蕭業看破,陸峯睜開了雙眼。
“吾已知曉此間事情,但自古正邪不兩立,今日且饒你性命,權當是謝過閣下救命之恩。”
一連串話講完,陸峯用盡所有力氣,立刻禦劍而去。
“啥?”
蕭業還沒反應過來,陸師兄已經消失在天邊了。
這人......
蕭業感覺陸峯這人很難評。
蕭業催動起三才劍。
現在既然傷員都走了,蕭業也不想再留在這荒野無人的山林裏了。
......
半空之中,
陸峯原以為蕭業救治自己,必有所圖謀,所以全力禦劍而走。
但人都飛出北方大山了,才發覺那位定遠道人蕭業並沒有追上來,索性也就慢慢放慢了速度。
看天色已經開始正午時分。
北方大山下的官道上,沒有什麼人,隻有一支商隊往東北方走著。
“姐姐,要不在叫下麵人快一些吧,爹爹在奚州城裏,不知病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