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州城地處逍遙大陸西南,整個西北麵被一連高聳雲端延綿不絕的山川包圍,往南則是瘴氣氤氳的無人之地。

雖然位置偏僻,但葛州城牆卻修的雄厚方正、持重凜然。

皆因此地,自古以來便是貿易要地,無數的捕獵人聚集到這裏,去北方山川上采集山珍野貨;各種能人異士彙聚到此,冒死去南麵瘴氣之地挖掘幾株仙石靈草。

此刻,葛州城郊,一行七人的捕獵人隊伍,各個帶傷,三三兩兩的依靠扶持著,走在官路上。

“頭兒,已經能看到城牆了。到城裏,交了貨,這趟買賣就成了。”

為首的一個漢子,扶著身邊的黑衣頭領開口說道。

細看那黑衣頭領,全身衣物上都是一道道口子,左邊身子沁著暗黑血色,灰白色的紗布把整條右臂都包裹起來。

“隻怕是我們幾個這樣子,敵暗我明,城裏不比郊外凶險,照我意思,等下到了城牆邊,你和阿二先進城,給我們找一輛馬車,幾套幹淨衣裳,再來接我們進去。”黑衣頭領對著為首那漢子說道。

“唉,我等是要小心行事,隻是怕這……”漢子指了指黑衣頭領右臂,並沒有再說下去,一股冰冷的感覺席卷而來。

感受寒氣過來的方向望過去,遠處官道邊的兩顆槐樹間突兀的出現一個灰袍的蒙麵人,六尺身軀,略微傴僂著背,大白天卻穿著灰黑色夜行服,麵上同樣灰黑色的麵罩,隻露出兩隻眼睛。

灰衣人大大方方的朝著這一行捕獵人的隊伍走過去,唯一露出的兩隻眼睛,則死死盯著黑衣頭領包裹著紗布的右手臂。

待灰衣人走近,從懷裏摸出了一麵鐫刻芙蓉花的木牌。

“見過芙蓉使,使者可是來接應我等?”見過令牌,黑衣頭領開口道。

那使者也不說話,拿手指了指黑衣頭領的右臂。

“是也。”黑衣頭領點點頭,接著問道,“使者可有帶交接的憑證?”

灰衣使者既不拿出憑證,也不說話,隻是直直的站在那裏。

眾捕獵人感覺不對,各個警惕起來,有兩位甚至抽出了兵刃。

“找死!”

這邊捕獵人剛抽出兵刃,那灰衣使者突然開口,同時手臂一揮,一道氣浪,夾帶著粉末潑向了捕獵人隊伍。

勁風襲來,黑衣頭領立馬擋在眾人身前,裹著紗布的右臂使勁揮擋,勉強算是護住了眾人。

隻是仍有一些細粉,沾到了身後兄弟們的身上。

“啊!”

一些細粉沾到了其中一個捕獵人的手臂上,整條手臂立馬腐爛開來,並迅速往身上蔓延。

身邊的同伴眼疾手快,立馬揮刀斬斷了他整條手臂。

可惜還是差了一點,腐爛已經越過肩膀,眨眼功夫,整個人便爛作一灘黑水,散發著腥濃的臭氣。

“兄弟們跟他拚了!當心他的毒粉。”

眼見同伴身死,顧不得其他了,黑衣頭領一聲吆喝,舉著右臂便向那灰衣使者揮擊過去。

見眾人轟殺過來,灰衣使者一步未退,手上捏了個法訣,站立之處,憑空起了一道氣牆。

“螻蟻。”

起完牆,灰衣使者負手而立,絲毫不將這一行捕獵人的攻勢放在眼裏。

而眼看著眼前的氣牆,眾捕獵人略一遲疑,繼續操起手中武器砸了上去。

隻是捕獵人們一個個卯足了勁轟擊牆麵,誰知這氣牆真的隻是一道氣,那拳腳、刀、劍劈砸到牆上毫無阻礙,反而帶著身後的人個個如踩空了腳般,摔進了氣牆裏麵。

見眾捕獵人摔到氣牆內,灰衣使者立馬一甩衣袖,漫天的毒粉頃刻間灑滿周身。

這支捕獵人隊伍,原本各人都帶點傷,一下子摔倒在地,三三兩兩的都還沒重新站起來,一接觸毒粉,徹底癱倒在地上,個個麵色通黑,一兩個原本傷重的頓時就沒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