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心裏咯噔一下,轉身看去,見來人是當今皇帝,便雙腿一軟跪了下去,止不住地戰栗道:“皇.....皇上!”
皇帝震怒,“放肆,朕看你真是不想要腦袋了,敢惡意編排郡主!”
王楚膽子本來就小,哪裏想到自己一時嘴快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竟然會被皇上聽見?
“皇上恕罪,草民隻是和郡主開個玩笑,並沒有惡意的!”
王楚此時此刻,哪裏還有剛剛那一副氣焰囂張的模樣,卑微的不像他。
洛清予心裏感歎道,果然,權大壓死人,如此看來,跟隨墨景淵去淵北跟對了。
一旁的墨景逸沉聲文道,“王楚,你怎麼會在這兒?”
王楚顫抖著回道,“稟太子殿下,我是送我妹妹去皇後姑母那裏。正打算出宮便遇見了郡主,所以和她開了幾句玩笑。”
王楚是王太師的嫡孫,更是當朝皇後的侄子。
現如今王嬌嬌被指為太子側妃而不是正妃,皇後本就心存不滿,自然要叫了王嬌嬌一早進宮安慰。
墨景逸轉身對皇帝說道,“父皇,王楚平日裏便魯莽慣了,不如讓他回去麵壁思過,好好反省,反正對郡主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皇帝頓了頓,須臾向身邊的墨景淵道,“淵兒的意思呢?”
墨景淵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聽見皇帝這番話,涼薄的話便從口中溢出。
“兒臣認為這人留著舌頭也隻會胡說八道,不如割去了好。”
皇帝頓時麵色冷肅。
墨景逸求情道,“父皇,王楚也隻是一時說錯了話,不必這麼重的懲罰吧?”
洛清予心中冷笑,敢情羞辱的不是他這個狗太子。那就看看誰更勝一籌了。
她輕聲啜泣道,“太子殿下說的不錯,清予隻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自然比不上王公子有人撐腰身份顯赫。如此羞辱都隻算是一時說錯話,是清予小題大做了。”
墨景逸似乎沒想到洛清予竟然敢在父皇麵前如此說話。
她是不打算給自己留麵子?
這話一出,父皇定會認為自己行事不公,朝政之事也會存在偏袒之意?
墨景逸立刻辯解道:“兒臣不是這個意思,兒臣隻是.......”“好了!”皇帝打斷,須臾笑了笑,“淵王的提議不錯,既然用不好舌頭,不如割了去。”
話落,身邊的太監總管立即上前,“奴才這就去辦。”便見幾個侍衛上前直接捂住了王楚的嘴帶了下去。
“走吧,皇後的席麵怕是已經準備好了,再不去皇後就要派人來請了。”
皇帝笑道,神態又恢複了慈祥和藹,完全沒有剛才處置人的狠厲。像是大家族裏的喜愛晚輩的長輩一般。
墨景淵跟上,掃了一眼洛清予,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
裝的真像。
這嬌嬌弱弱的樣子真是有趣。
若是......
能哭的再可憐一些,就更好了。
墨景逸在後麵瞧著皇帝和墨景淵二人走遠一些了,才開口對洛清予說道,“你若是心中還有我,何必假惺惺的答應和離?”
洛清予擦了擦眼角泛出來的淚,嘖嘖道,“殿下當真是自信過了頭,以為全天下的人見到你都要對你死心塌地嗎?”
“你什麼意思?”
洛清予突然笑了,像是嬌花綻放一般好看。
“殿下還是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兒,在哪一個方麵,淵王比起殿下來,都更吸引人。”
墨景逸愣了一下,感到錯愕與震驚,似乎不相信洛清予會說出這種話。
“你......你竟是如此水性楊花的女人!”
同樣是皇子,墨景逸一直都是高高在上被所有人捧在手心上的太子,自然會將出色的墨景淵當成對手。
而當自己一直看不上的女子突然說自己無論哪一方麵都不如另一個男人,自尊心還不大受打擊?
若是尋常人也就算了,墨景逸頂多會覺得自己在死鴨子嘴硬故意的。
可不巧那個人是墨景淵,是俊若神祇、矜貴絕倫被天下女子傾慕的人。
洛清予輕聲說道,“太子殿下總不能阻止我奔向更好的人吧?”
對付渣男就得這樣。
果不其然,墨景逸氣的臉色鐵青,雙眸死死地盯著洛清予,似乎要看出什麼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