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是GB,不愛看的可以跑了。)
青山中學,初一二班門口。
新生跟家長們推擠著入學報名,喻望舒無聊地靠在教室門口,防止自己被擠飛。
她一頭長發快到大腿,是小學留了三年才留出來的,不過她不喜歡捆頭發。
因為頭發太多,會累。
厚重的斜劉海遮住她的半邊臉,遮住了外麵正烈的陽光。
人太多了,有點悶得慌,甚至還能聞到幾個人身上的汗臭味。
“報完名了,老師說有個入學考試,我們明天再來。”
這時,一個四十歲的婦女從人堆裏擠出來,抬手拍了拍少女的肩。
“望舒,我們回家。”
從教學樓的二樓走下去,底下的走道投來幾片樹影。
這會兒還沒到正午,已經能曬得人發熱的太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在臉上、地上。
喻望舒抬手擋了一下照著另一邊眼睛的光,問旁邊的母親:“我這頭發是不是該剪了?一會兒老師該罵我了。”
“就是啊,特別是你這個劉海,那麼好一張臉遮住幹什麼?”
萬芳瓊聽到她的話停住了腳步,側過身去幫她把斜劉海弄成了中分八字。
“這樣不多好看咯?天天擋起個臉,等下人家就說你陰暗。”
母親大人的數落響在耳邊,喻望舒敷衍地應了幾聲,自己扭頭看向別處搬著麵包渣往洞裏爬的螞蟻。
這些話她早就聽膩了。
依稀記得,從自己三歲時開始,家裏的大人就經常不在家。
她為了肚子不餓,自己踩著凳子裝鍋煮飯,最後煮出來粥不像粥飯不像飯的奇怪東西。
後來長大一點,姐姐不讀書了,但也一直不在家,她還是過著跟家裏的貓相依為命的生活。
要問為什麼沒有更老一輩的親人帶她。
那就是因為,在她出生前爺爺奶奶都去世了,外公也不在世,隻有一個外婆在外地當廟裏的居士。
在十二歲之前她一直被家裏放養,結果放養了她這麼久的萬芳瓊和喻鹹陽又突然良心發現,說要回來管她,然後強行擠進她早已習慣的生活內容。
雖然他們現在還是很忙,但總會分出心思去管她。
用他們自以為正確的方式。
甚至有時候還會用他們的標準去把喻望舒從頭到腳評判一遍。
“嗯,我會把它剪短的。”
一出校門,他們就先拐進一家理發店,喻望舒讓托尼把自己的頭發剪到下巴,劉海就剪成齊劉海。
反正到時候她會自己弄成單邊分,現在先糊弄一下萬芳瓊。
她在上初中之前其實還挺愛美的,甚至比某些男生要中二,這厚重的劉海就是中二期的產物。
少女的臉是家族遺傳的巴掌臉,脖子略有些長,一米三五的身高再配上六十斤的體重,看起來有些營養不良。
哦,這頭發恐怕還得占個兩三斤。
剪完頭發,喻望舒毫無感情地望著那一堆被萬芳瓊收集起來的頭發,眸子裏沒有一絲不舍。
反正平時打理的時候總覺得麻煩,剪了就剪了。
齊劉海果然不適合她,本就小的臉被遮住了腦門,看起來有點“睿智”。
好像個二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