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不好了老爺。”一個小廝慌慌張張地跑過來。
“又怎麼了?”麵前的中年男人惱怒地看著他,臉上還有剛剛吵架留下的巴掌印。
“夫人她上吊了!”小廝跪在地上,聲音夾著哭腔整個院子都聽到了。
管家臉色大變,彎著腰站在男人麵前。
男人先是一驚,便疾步到府裏最深的院落,每次吵架,或者說她一直都在這。
小院很幹淨,一個憔悴的女人在微風中慢慢地搖曳著,好像她不曾屬於這個地方。
男人跌坐在凳子上,示意管家將她抬下來。
女人麵色慘白,早已失去了生氣。
這次,不是氣話,她真的死了。
葬禮不算大,人也不算多,門外倒是聚集了許多竊竊私語的人。
“這大戶人家怎麼還有人尋死覓活的?我要是在這種地方……”
“這你就不知道吧,聽說這家娘們生了個兒子,親手被他家爺們送到了楓陽!”
“啊?那不是叛軍的地盤嗎?”
“可不是,現在他又在別的地方給女人搞大了…”
“去去去,滾一邊去,再敢在這嚼舌頭,把你們都抓起來。”宅邸的管家罵道,剛才七嘴八舌的人群一溜煙就沒影了。
宅邸很大,管家走了許久才找到後院的主人,“老爺,出殯的隊伍也來了。”
男人沒有說話,徑直走出了院落。
那一天很平常,除了晚上的一場大火。
清晨,兩位婦人路過了這裏,官差已經走了,隻剩下一座廢墟。
“嘖嘖嘖,這麼大一座樓,說沒就沒了,這得賠多少錢…”其中一位婦人滿臉的感慨。
“我呸,這個花滿樓害了多少人,依我看燒的好。”她說著還往地上嘬了口唾沫。
“等等,你聽,好像有小孩的哭聲!”
此時天才朦朦亮,路上沒多少行人,廢墟裏似乎真的傳來了隱隱約約的哭聲。
兩個婦人也是嚇到了,急匆匆地走了。
不一會兒,一輛馬車停在了這裏,抱走了廢墟裏的嬰兒…
兩天前,一輛馬車停在同一個地方。
“蘇小沫,你給我滾出來。”跟在馬車後麵的丫鬟扯著嗓子喊道。
花滿樓裏的人絡繹不絕,所有人都用詫異的眼光看著她。
花滿樓裏的老鴇先是陪著笑臉走了出來,“不知這位夫人,找我們小沫姑娘所為何事?”
“我們夫人身份何等尊貴,豈是你一個老女人能問的,還不趕緊讓那個賤人滾出來!”丫鬟上前,指著老鴇的鼻子說道。
“姑娘,來到我們花滿樓就要遵守我們的這裏的規矩,皇子來這尚給我幾分薄麵,不知這位夫人的身份是?”
“你…。”丫鬟氣急了,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是宰相府的人,有勞了。”馬車的簾子被拉開了一角,裏麵坐著一位麵色蒼白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