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陽飛上了轎子，紙人抬著轎子在女童的帶領下朝學堂走去。
學堂裏，今日又少了三頂轎子，又有三人被送往夢澤之地，今日早餐中可能就有他們的眼珠。
念陽飛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東西。
十五名儒生端坐在學堂內，透過眼上的黑緞，念陽飛看清了學堂的樣貌。
滿是荒草的庭院，地上隨處可見的累累白骨，殘破斑駁的樓宇，冒起縷縷黑色的死氣。
學堂門口十五頂花轎，旁邊豎立著紙人。
老教官頭上一頂歪斜的管帽，手裏拎著一杆人脊梁骨做成的教鞭，手臂上滿是黃毛。
十幾名妖豔嫵媚的女子，慵懶的握在石台上，擺弄著毛茸茸的尾巴，舔著豔紅的嘴唇，手裏把玩著骷髏頭。
老教官今日似乎有些不悅，揮動著手裏的骨鞭。
“今日每人朗誦詩經三百遍，否則都別想回家。”
其他學員瑟瑟發抖，趕緊朗誦起來。
念陽飛依然沒有朗誦。
學堂裏再次升起浩然之氣，淬體之境的念陽飛能感受到，這些浩然之氣中夾雜著妖邪之氣。
而老教官指定要讀的詩經，也非正常的詩經，裏麵的詩不押韻，詞不公正，而且多帶有血、殺等邪惡字體。
一看就非正常儒生所做，這些妖詩鬼詞由儒生在讀出來，雖然可生出浩然之氣，可也非純正的浩然之氣，而是一些妖邪之氣。
轉眼下課時間，念陽飛回到家中，女子早已經等候多時。
依舊是讓人作嘔的晚餐，吃罷晚餐女子拉著念陽飛上床。
女子竭盡溫柔，耳鬢廝磨，不停的嗅著念陽飛身上的味道。
片刻後，女子哀傷道。
“你終究是沒有聽我的話，你這樣他們饒不了你的。”
“那有如何。”念陽飛試探性的回道。
女子起身：“今晚你哪裏都不許去，剩下的我來解決。”
說罷翻飛下床，消失在黑夜裏。
女子轉眼間來到另昨晚黃衣女子之處。
“姐姐，我……。”
黃衣女子歎道：“進來吧，你護住了那位，可是我這裏倒是被弄死兩個了。”
沒多久兩女子從床上爬起，精神煥發，床上的儒生已經沒了氣息。
黃衣女子發令道：“來人，扔到夢澤之地去。”
門外跳進來四個紙人抬起床上的儒生走了出去。
黃衣女子一邊穿衣一邊道：“妹妹，你那位可是當年的狀元啊，按理說你吸來的浩然之氣最多才是，可是這些年每次你上交給幹爹的氣息最少，是不是你那位不行啊，幹脆扔到夢澤之地，我去找幹爹，讓他老人家再給你挑一個。”
女子低聲道：“不用勞煩姐姐了，妹妹以後盡心調教他便是。”
黃衣女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小妮子心裏怎麼想的？你那位要是換成其他的姐妹，早就死過幾百回了，倒是你每次都不敢吸取太多，讓那小子苟活了這麼長時間，妹妹啊，幹爹已經懷疑你，昨日對你的懲罰就是警告，你心裏可要有數啊。”
女子輕點頷首：“謝謝姐姐提醒，他可能近幾日真的身體不適，我想過幾日便正常了。”
黃衣女子拉著女子的手：‘妹妹，你莫不是動了凡心？我可警告你啊，這些儒生是帝國跟咱們交易的貨物，本就是必死之人，你切不要動凡心啊，幹爹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女子點頭：“多謝姐姐提醒，妹妹心中自有分寸。”
黃衣女子起身道：“罷了，誰讓咱倆是好姐妹呢，今日這事姐姐幫你瞞過去了，若是讓幹爹知道你那位今日沒有朗誦詩經，定會將他送到夢澤之地，傻妹妹，你還能替他瞞到何時。
女子感激道：“謝謝姐姐。”
“走吧，咱們一起把吸來的東西給幹爹送去。”
念陽飛坐在屋子裏，腦中飛速的運轉著，今日學堂內他已經知曉，這裏是邪魔之地，他們這些儒生每天朗誦詩詞獲得浩然之氣，晚上回去獻祭給那些女妖，等到身體垮掉之後就送達夢澤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