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季爺爺家不歡而散後,接連著這一個周他們都沒再見麵。
倒不是季瀾臣有意疏遠程樂錦,隻是臨近高考,大家都要忙,索性程樂錦就打算先把學習搞好,周末再去聯係季瀾臣。
不然過度出現在季瀾臣麵前,反而會適得其反。
因為沒有季瀾臣的原因,她這周和傅桐瑞走的就比較近,順帶和韓俊年這個損友也逐漸活絡了起來。
這個周其實季瀾臣也忙的不可開交,一邊複習,一邊處理公司的事,一邊還在調查當年母親去世的真相。
季瀾臣母親在他最依賴她的時候離開了。
一場車禍,所有人都說是意外,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不是意外。
久而久之,季瀾臣也就放下了。
直到幾年後,父親將外麵的女人,和他的私生子帶回來,一切好像都又不一樣了。
雖然沒什麼實質性證據,但因為何言出生那天和母親出事那天是同一天。
季瀾臣天生的第六感,就告訴他,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後來季瀾臣努力學習,想讓自己更多的接觸一些人,好方便自己調查那年的意外。
即使線索很少,但他也堅決不會放棄。
炎熱的夏天快到了,整個高三都陷入了緊張的複習中。
五天的學習時間很快就在書海中不知不覺過去。
季瀾臣剛出校門,意外的碰上了何言。
他眼尖的發現了何言左額頭上方的疤痕。
實在是惹人注目。
何言通常都是回本家住,而季瀾臣因為有很多事,所以在校外有自己的房子。
當然他也聽韓叔說過何言被何希獲打傷的事。
他對於自己這個弟弟,不痛不癢的,漠不關心。
“你還忍得了多久?”
何言自然是知道季瀾臣指的是什麼,但是他身不由己,很多事他做不到像季瀾臣那樣灑脫。
自己的出身本就有愧於季瀾臣,所以不管季瀾臣會對他怎麼樣,他都覺得是他該的。
何言總是會對季瀾臣道歉,好像這樣就可以減輕一些罪過。
“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
說完,直接上了自己的車。
季瀾臣麵對於何言的道歉,沒什麼感覺,也不會因為他的行為生氣。
可能是覺得,何言現在這樣,也有他自己的責任吧。
周五需要上完晚自習,才放周末假期。
燈火通明的繁華都市,讓人移不開眼,有時候身處在霓虹之中也未必是好事。
季瀾臣工作的時候經常被人遞過煙,他年紀小,也不太愛聞煙味。
人來人往中,他也學會了抽煙,也漸漸習慣了,但他很少會抽。
現在倒有些忍不住了。
車窗外路過一個兔子玩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兔子玩偶一蹦一跳的在那逗小朋友們笑,恍惚了一瞬,他想起了一個人。
似乎這幾天他們都沒聯係過。
打開手機,聊天界麵還停留在這周一的時候。
雖然冷冰冰的,安靜了不少,但好像就是少了些什麼。
想起小時候的她小小隻的很可愛,特別粘人,從小就長得討人喜歡。
隻是長大了,因為一些事。
她不粘他了。
也把他忘了。
季瀾臣回神,下車進入小區。
季瀾臣租的是離學校不遠的一所高檔小區,沒幾分鍾路程就到目的地了。
今天的小區有些黑,按照往常,所有的路燈都是亮的,今日卻隻亮了幾盞。
有些看不清路。
他打開手機裏的手電筒。
小區的安保做的很好,不會怕有意外情況發生。
甚至保密工作也做的很好,這也是季瀾臣住在這裏的原因之一。
這所小區裏住的也大多都是不願意回家的富家子弟,或者一些公司上班族。
這裏地段很好,位於城市中心,離季瀾臣家公司也不遠。
從電梯出來,還沒有走到房門口。
窗外透進來的月光,讓他看清那邊站了一個人。
光線有些模糊,他看不清臉。
隻知道是一個女人。
電梯門從打開傳出聲音的那刻,女人便注意到了,眼神一直追隨著他。
女人似乎一直在這裏等他,等了很久。
季瀾臣隱隱有些猜到了什麼。
走的近了,女人也從陰影中迫不及待的向他走來。
季瀾臣看清楚了,頓住了腳步。
女人溫柔似水的聲音傳來,她開口:
“好久不見,瀾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