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已經沒人想結婚了。
齊小穎不一樣,27歲的她又離婚了,這次她發現老公的出軌對象居然同為男性,反讓她大大鬆了口氣。
同前夫從民政局扯離婚證書回來路上,前夫拍拍她的肩,與她語重心長道別:“穎,下次再婚一定要擦亮你的狗眼。”
齊小穎剛想呸呸呸,鬼才結婚,你才是狗。
前夫阿滿忽然想起什麼來,朝齊小穎擠眉弄眼道:“為感謝你替我隱瞞了秘密,目前住的那套房給你,現金咱兩對半分,你看我夠意思吧?”
齊小穎眼睛一亮,暗地裏估摸了下房產價值,幸虧沒兒沒女,再分個百來萬實屬大賺。
於是一句話也沒說,踩著她的高跟鞋噠噠噠,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地瀟灑離去。
走過一條街道拐個彎,齊小穎發現秦阿滿沒跟上來,立即一腳踢開腳上的高跟鞋,嘴裏罵罵咧咧:“痛死老娘了,裝逼真的會裝死人!”
心裏卻是嘚瑟的很,若不是手上有拍到他和另一個男人在床上作惡的證據,恐怕房產和票子都是沒有的,畢竟結婚才半年不到,大多數是阿滿的婚前財產。
第一次婚姻讓齊小穎飽受婚姻的苦,花了時間和金錢陪大學男友為愛長跑,跑到畢業結婚兩年不到他居然出軌妖媚女上司,更奇葩的是,連個幾萬塊的共同財產都被他轉移的幹幹淨淨。
齊小穎通過一次失敗婚姻長了些心眼,找了位看似平平無奇卻比較暖男的大齡男秦阿滿,隻是這次出軌對象換了性別,讓齊小穎也沒了那份狹隘的對比後的落寞之心。
她隻是敗在了運氣上,絕對不是女人魅力。
提著高跟鞋回到家中,小穎立即打了房產中介電話委托將房子掛出去,清理一切過去的痕跡後,整個人便癱在沙發裏吹著空調端著紅酒杯聽著那首《易燃易爆炸》,歌詞寫得可真好。
盼我瘋魔還盼我孑孓不獨活 想我冷豔還想我輕佻又下賤 要我陽光還要我風情不搖晃 戲我哭笑無主還戲我心如枯木
夜深人靜的時候,齊小穎接到第一個電話,她懶懶接通手機。
是來自小鎮傳統母親的關懷:“穎呀,秦阿滿說你和他離婚了,這次又是怎麼搞得呀?作為女孩子可千萬別離婚太多次,以後都難找對象的,你又沒後路可退,工作也拿不出手,這往後可怎麼辦呀?”
齊小穎在電話這端慵懶道:“媽,別說了,沒問你要錢呢,你那點底就留給你兒子吧,我也不稀罕。”
剛想掛斷又覺得有必要添上一句:“對了,我被裁員了。”
“你怎麼都不早點吱個聲,現在跟我說能有什麼辦法?”
“沒啥辦法,就是告知你和家人們一聲,我沒錢。”
說完就掛上電話,空氣裏頓時安靜下來。
齊小穎快活無比在客廳裏跳一個人的華爾茲,原本還想著那份要死不活的工作沒了,婚姻出了問題,看似一切都不大正常的時候,上天居然有好生之德給送了個小財神過來,等賣了房拿了錢,直接逃出這座該死的城,再也不去幹那該死的土木工程狗工作,不用再接聽無數個甲方沒完沒了的攻擊,以及上層領導喋喋不休的發神經。
是的,齊小穎覺得自己可以喪心病狂了,因為要真正湧入自由的人生。
反正以後誰讓她再戀愛再結婚,她就戳誰脊梁骨。
喝了些紅酒滿臉緋紅,加上徹底與各路人馬決絕往來的那刻開始,齊小穎感覺自己人生真正的高峰已啟動,她使勁搖擺,瘋狂搖擺,高歌呐喊,突然房間裏所有燈如觸碰了開關全部自滅。
樓外的燈火輝煌齊刷刷掃射進屋,映襯著屋裏一陣詭異。小穎喃喃自語:“不會停電了吧?”於是借著外來的光摸索著開關總閥。
忽的,一個聲音從頭上而落:“齊小穎,恭喜你進入生命最輝煌時刻。”
齊小穎想著牆角好像有堆放了很久的吸塵器,一手摸索過去舉起來就朝那個陌生身影用力掃過去。
那個聲音連連喊道:“且慢且慢,我是月老。”
月你個頭,齊小穎來不及鬆掉手中的吸塵器手柄,仍是將這位神神經經忽然落入人家陽台上又自稱月老的人當頭一擊。
好像沒那麼準,被什麼東西擋住,這時房間的燈全部亮起。
齊小穎才發現果真一個白胡子的怪老頭坐在她家陽台的欄杆扶手上,剛好一隻手還握著那根掃過去的吸塵器手柄,他逃得還挺快,剛剛還在客廳裏立著,轉眼就坐在陽台上。
齊小穎腦子裏飛快掠過一個念頭,“年紀這麼大了還做賊也挺不容易的,不過身手似乎不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他的對手?”
“齊小穎,請你相信我,我是如假包換的月老。”
齊小穎“哦”了一聲,估摸著是哪個鄰居家得了精神病的瘋老頭,幹脆與他隨便聊聊。